趙小英俊臉罩霜,把腰一掐,反問道:“我咋狡性了?我說要買淨肉,說了八百遍了,你耳朵裏塞驢毛啦?”
許大膽本來就對這半人半鬼的女人很討厭,今天不但刁難自己,還出口傷人,不禁大怒,虎目一瞪,喝道:“你罵誰?鬼婆娘!你再敢胡咧咧,我就對你不客氣!”
把手中的尖刀子“砰”的往案子上一摔,刀尖插到肉案子上,不住地打顫。
“呦嗬!”
趙小英把頭一偏,不屑地一笑道:“你不客氣又能怎麼樣?一個臭賣肉的有啥了不起?你不就是一個臭屠夫嗎?”
許大膽怒道:“你敢罵我!”拎起砍刀就往前闖。
都是屯中的人,真要動起手來不好,眾人趕緊上前將他攔住,勸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都是一個屯住著,鄉裏鄉親的都少說兩句。”
許大膽道:“大家夥都看到了,她說買瘦肉,我就給她割一條裏脊。她說要後鞧,我又給她換,最後還是挑錯。這那是來賣肉,這不是純心來找茬嗎?”
趙小英本來就為滋事而來,便把眼睛一眯,脖子一昂,拿腔拿調地道:“找茬怎麼啦?臭賣肉的,有啥了不起?嘁!”
許大膽見趙小英連番侮辱自己,不禁勃然大怒,喝道:“都躲開!”
肩膀一晃,把拉架的人們甩開,一個鍵步越到近前,伸出右手,奔著趙小英的胸衣抓了過來。
趙小英見許大膽被語言激怒,還要動手打人,趕忙一扭柳腰,從肉案子上拾起那塊肉來,甩手擲出,“砰”的一聲,正打在許大膽的臉上。
力氣很大,把許大膽打得往後一仰,鼻子臉又酸又痛,他用手抹了一下子臉,剛要反擊,隻見趙小英左手一揚,使出一招神抓的功夫,照著許大膽的天靈蓋頂抓了下來。
許大膽連忙向後一退,奪過這凶狠的一抓,誰知趙小英底下閃電似的飛起一腳,直奔他的襠下猛踢過來。
許大膽急忙往後又退了一步,腳尖刮在衣襟上,“咯嗤”的一聲,布衫被撕下一塊布來。
這一連串的招數十分嫻熟,完全出乎許大膽的意料之外。眾人看了,不禁目瞪口呆。
趙小英十分得意,撣了撣腳上的塵土,白了許大膽一眼,道:“呦!好髒啊!”
許大膽連連遭人羞辱,不禁勃然大怒,怒視趙小英一眼,身子一扭,閃身到了的後麵,錚錚兩響,抽出兩把殺豬刀子來。
怒目圓睜,大喝一聲:“鬼婆娘你給我跪下!”
眾人見要出人命,那個還敢上前拉架,“呼啦”的一下,都退到了一旁。
趙小英柳眉倒立,顯得十分鎮定,忿忿的一呸,隨即一個箭步竄到肉案子前,飛腳一踢,那案板直飛起來,拋起四五尺高,奔著許大膽的頭部砸了下來。
許大膽急忙把雙刀一旋,用了個雪花蓋頂的招式,摟頭砍落,縱身一躍,躍起半丈多高。半空中霹靂似的喊道:“鬼婆娘快拿命來!”
趙小英本以為三招兩式就能讓許大膽跪地求饒,沒想到眼前這個鐵錚錚的漢子不但沒有屈服,反而要暴起傷人,不禁心生膽怯。
這邪靈不過就是一隻黃鼠狼,如果它要迷住著人,憑它那點能耐怎能鬥得過許大膽?俗話說:鬼怕惡人。這邪靈也是欺軟怕硬。見許大膽眼頭頂肩頭上三把火,不但不息,反而熾烈了起來。如果持續鬥下去,不但討不到便宜,還會害了自己。
那附體的邪靈一心想為自己報仇,趙小英隻是一個附體而已,如果許大膽憤怒之下,一刀將趙小英殺死,他就得攤上人命官司,殺人償命,許大膽必然活不了。
心裏暗道:“豁不出孩子套不住狼,對不起了,我先走了,趙小英你就先去那邊報道去吧!”靈光一閃,早已靈飛體外。
趙小英哪知邪靈離體,拾起一塊木板去迎他的雙刀,本以為這一下定會將他撞飛好遠,沒想到勢大力沉,又是盤空向下直劈。
隻聽“喀嚓”的一聲,手中的木板被雙刀劈得粉碎。虎口一麻,趙小英抖手媽呀的叫了一聲,莫頭就跑。
許大膽的心中雖然充滿了怒火,但頭腦還是比較清醒,一旦將她刺死,自己也得吃官司,就在下落的刹那間,尖刀收回,趕上一步,抬腿就是一腳飛踢。
這一腳正踢中她的腰胯,趙小英推金山倒玉柱似的倒在了地上。許大膽一腳將她踏定,然後用單膝跪在趙小英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