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看罷,心裏暗道:“怪不得這刀條臉兒逢賭必贏,原來這小子是得邪靈相助。”
邪靈也是修成的神靈,龍王並沒有直接將神龕搗毀,而是回到了小沙河,找到了龜奶奶,對她說道:“龜道安在人間貪戀紅塵,被我打上了封印。從此他無法越出水麵了。但有一件事還得麻煩你去做。”
老龜婆道:“龜道安罪有應得,活該!龍王需要我做什麼?你說吧。”
龍王道:“你趕緊去一趟楊家屯,把楊家炕洞子裏的兩張牌給翻過來,讓那兩張地牌變成了兩張白牌。”
老龜婆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把身子一展,衝出了水麵,駕著雲光,來到楊家小院。見房門上鎖,吹了一口仙氣,鐵鎖落地,房門自動敞開,老龜婆鴨跩鴨跩地走進屋裏,掀開炕席,將煙筒下的板石掀開,朝裏一看,果然裏麵擺著兩張牌。
老龜婆罵道:“這王八羔子,難怪他老贏錢,鬧了半天在搞邪門歪道。”
她伸手將兩張“地牌”扣在地上,轉身剛要走,心想:“這樣一來,那死小子還能憑運氣、手氣贏錢,我叫他手氣賊臭,運氣賊遭,在玩就輸掉底!”
把屁股一調,對準骨牌“嘟”的一聲,放了一個臭屁。臭氣在骨牌上轉了一個圈,然後消失了。
老龜婆詭秘地笑了笑,點著骨牌罵道:“刀條臉子,我臭死你!我臭死你!我叫你贏我家老爺子的銀子,怎麼贏的怎麼輸回去,掉底!掉底,掉掉底!”出了一口氣,這才轉身離去。
次日賭場裏來了一個穿著闊綽的男子,一個美男子,手裏提著一個大箱子,“啪”的往桌子上一扔,箱蓋自動打開,賭徒們定睛一看,裏麵裝著都是黃澄澄的金子,指名叫道:“刀條子臉,你給我出來,今天我要和你比比高低!”
楊宗、趙小英在眾人的簇擁下,從後堂走了出來,扭動了幾下子脖子,拿聲拿調地說道:“那位高手這麼牛啊?還點名道姓地找我楊老大,是不是有銀子沒有地方花了,專程給我送了啦?”
書中暗表,這位雍容華貴的的中年男男子正是小沙河的龍王。今天變身來到賭場,一是檢驗一下邪氣破了沒破。二是借機贏金巧手賭坊一些銀子,讓他退還不義之財。
龍王見楊宗十分狂妄,霍地立起身子,用拇指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尖,沉聲說道:“我!人稱江南第一賭王!”
楊宗不屑地道:“江南、江北我見過多了。都自稱是賭王,到我這裏都成了蔫吧王。”
“哈哈哈!”一群手下哄堂大笑。
龍王把一箱子金銀往前一推,“少要廢話!認賭服輸,隻求速戰速決!”
楊宗衝著手下招了招手。手下把頭遞到楊宗的近前,低聲講了幾句話,一群手下都回到了後堂。
過了一會兒,也拎出一箱子金子來,放在賭桌上,雙方檢驗完畢,楊宗問道:“賭什麼?”
龍王道:“還是攧錢來的快。就攧錢吧。”
楊宗取來一枚銅錢,握在手掌裏,雙手合什,默默祈禱,忖道:“黃仙顯靈,黃仙顯靈,今天碰到一條大魚,保佑,保佑。”
忽覺手掌一動,緊接著散發出一股腥臭難聞的氣味,楊宗連忙捏住了鼻子,對手下罵道:“你們他娘的誰放臭屁啦?都給我滾開!”
人走了,臭味也散去了,他的手心也不在顫動了。楊宗也不在乎,瞟了龍王一眼:“開賭吧。你買‘字’還是買‘背’?”
龍王道:“我買背。”
一旁的主持局的高聲喊道:“江南賭王買‘背’,楊老大買‘字’,一把定勝負,認賭服輸!”
話音未落,楊宗把銅錢高高拋起,“當啷”的一聲,落在了桌子上,顛簸了幾下子,竟是一個“背”。
楊宗倒吸了一口冷氣,登時冷汗流了下來。趙小英和幾個手下也都傻了眼,一箱子黃金,價值幾萬兩銀子,一下子都輸了,這不是千日大柴一日燒嗎!
龍王也不答話,拎起兩大箱子就走,賭坊的打手們立刻圍了過來。隻見那男子從人縫裏鑽出,眨眼間就不見了。當天夜裏許多窮人的家裏都掉下幾錠數量不等的銀子。
楊宗一下子輸了這些銀子,也不好向老板交代,就讓趙小英拿出幾百兩銀子,想在其他小賭徒身上贏回來一點,也好在老板麵前壯壯臉麵。
沒想到楊宗今天的點子特別背,每次推牌九,都是零點打頭,也就是所說的蔽十。總之玩啥啥輸,保個本錢就算贏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