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 離心離德(2 / 2)

楊德山道:“香玲手裏有點緊,想給那三個夥計的工錢給結了,手裏沒有銀子了,想把牛羊賣了。”

楊老太太表情大變,“啪”的一拍桌子,喝道:“這可不行!這是我楊家的家底兒!”

楊德山道:“你別再添亂了。你掏良心說,這個院子裏是有一轉還是有你一瓦啊?要不你出去張羅錢去,給三個夥計的工錢給了。”

楊老太太把嘴一撇,道:“還不該的呢!美的她。那三個夥計不是香玲的家裏人嗎?一家人還要什麼工錢?”

楊德山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混呢!你還和香玲還是一家呢。那你怎麼不說把你的私房錢拿出來呢?”

楊老太太道:“我攢下的錢還留著娶兒媳婦呢,我才不往出掏呢!賣牛賣羊我不管,反正管它是牛呀、羊呀的,得給我留一樣,我還想吃頓肉呢。”

脖子一揚,身子一扭,轉身向門外走去。

籌措銀子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香玲的心裏輕鬆了許多。當天晚上就讓小翠和豆花把二百銀子送到了許家。

許大膽也是個正直的人,他害怕夜長夢多,錯過了機會。次日一早,就帶上妻兒,以串親為由,去了許家屯。

一個願買,一個願賣,從前又是老鄉親,在中間人的調和下,以二百八十兩銀子買下了這兩塊地。

許大膽當下付了二百兩銀子的定金。周鳳才也是一個開明之人,見對方一下子付了二百兩定金,這是誠心誠意的買主。

尋思著:都是屯中人辦事,土地也跑不了,自己暫時也不走。不如今天就把文書寫了,因為數量不多的銀子何必再跑幾次呢?

當即說道:“就差幾十兩的銀子,今天就把文書寫了吧。再因為為數不多的一點銀子,叫你們原路風聲的再跑幾次,我這個做長輩的也過意不去呀。這樣吧,鎮山你給我打了一個欠條,剩餘的欠款一個月後付清。”

許大膽見對方在為自己著想,自然高興不得了。當即讓三叔找來屯中比較有地位的人,做兩家的證明人,就準備寫文書。

就當要落筆的時候,許大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這地契的主人是誰啊?

自己是一個外人,怎麼也不能把土地寫在自己的名下吧?寫在香玲的名下吧,她固定不能再這裏居住,萬一土地有什麼變動,想找她人都找不到,可這地契不能沒有主人呐。許大膽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他急忙把素萍叫道一旁商量,素萍道:“咱們都為孩子著想,不如把土地就寫在孩子的名下吧。”

就這樣,土地都寫在楊思明的名下。

文書寫完了,許大膽掏出幾兩銀子,讓三叔殺了幾隻雞,買了幾樣菜和兩壇子好酒,做了一桌豐盛的酒菜,來款待大家。

三口人在許家屯住了一宿,次日一早就讓素萍帶上地契領著孩子回家了,自己卻去了縣城,當天就把一個販賣牛羊的老客帶到楊家屯。

交易之時,楊老太太雖然說這說那,但也沒人去理她,通過一番討價還價,很快就交易成功。

兩件事情辦得都很順利,總算給兒子留了一條生路,香玲如卸重載,心裏說不出的高興,接下來就安心地照顧孩子。

自張婆子一走,下人們再也沒人搭理他。就連楊老爺子也都搬到西跨院與飼養員同住。一時間楊老太太已經步入孤立的境地。

拿村民們的話來說,她現在就是一堆臭狗屎,誰都離她遠遠的!也許這正中古人的一句話:“失道寡助。”

這段日子裏,楊老太太整天待在屋子裏。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還要幹一種活計,就是整天跪在財神爺麵前燒香禱告:

祈禱兒子早點回來,趕快休了香玲,帶著漂亮的媳婦、趕著大馬車,拉著一大車的銀子回來!

【說說楊宗吧】

楊宗一晃離家出走一個多月了。

這段時間裏,楊宗仍和趙小英在一起,天天出入賭場,十賭九贏,賭場得意。手中的一千兩的銀票也猛增到一倍。

就在春風得意之時,不知道為什麼,賭場裏的賭徒好像串通好了似的,誰都不和他玩了,一連走了好幾個賭場,家家如此。

楊宗心裏納悶:“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楊宗想找到老板去問問,結果被趙小英給攔住了,對他說道:“你問了他能告訴你嗎?你還不如找幾個賭友喝點酒,嘮嘮嗑,興許從他們的口中探出其中的原因。反正我們的銀子也贏了不少了,正好歇息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