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道:“不行,老夫人等著急用。”
楊宗見她們不肯離去,索性發起火來,怒道:“我還沒起來呢,光著身子,你們進來幹啥?叫你們走,就趕快走,哪來的那些廢話!”
說話間上了炕,把趙小英的衣服和鞋子塞到被窩裏。他坐在褥子上,用被子蓋上下半身,向前一欠身,拉開窗簾。
見小翠和豆花就站在窗外,怒氣衝衝地吼道:“你看看,我還趴在被窩裏呐,你們進來幹啥?挺大個丫頭,還懂不懂廉恥和規矩?”
那個年代都是紙糊的窗戶,即使有一塊玻璃,也是很小。小翠和豆花趴窗向裏麵看了看,也沒看到有外人,楊宗又很生氣,也沒敢硬往屋裏闖,嘀咕了一陣子,莫頭就走了。
楊宗見她們走出大門,急忙打開櫃蓋,趙小英剛一抬頭,楊宗噓了一聲,低聲道:“再等一會兒,我到外麵看看去。”
楊宗來到大門前,躲在牆角處,探頭向外看了看,見兩個丫鬟快到村們口了,這才插上了大門,來到窗台前,拎起了食盒,走進房中。
一進門,哧哧地笑個不停。趙小英聽到笑聲,膽戰心驚地探出頭來,一臉怒氣,喝叱道:“你笑個球?”
楊宗笑道:“我看你這狼狽樣,尋思尋思就好笑。”
趙小英怒道:“我他媽的跟著你一回,貓洞子來狗洞子去的,被折磨成這樣,你還有心思笑?去你娘的,以後你不給我個名分,我還不跟你扯了!”
楊宗急忙來到櫃子前,將她抱了出來,溫言勸道:“英子,我錯了。不應該笑。你先別生氣。啥事都得慢慢的來,等你真的還陽了,我一定休了她。”
楊宗把趙小英放到了炕上,細心地看了看她的腳,見腳心有一塊血印,用手揉了揉,道:“還疼……”
趙小英“哎呦”了一聲,甩手給楊宗一個大嘴巴,罵道:“你他媽的是虎還是貓啊,這紅傷是用手揉的嗎?”
楊宗點頭哈腰的連說三聲對不起。趙小英喝道:“別在這兒和我說對不起,把衣服給我拿來!”
楊宗聽完趕緊把衣服遞給了她,趙小英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叫你休了她。那香玲就是咱們的一個大禍害。她要不離開楊家屯,咱們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楊宗道:“哪能呢。到那時候咱過咱的,她過她的,井水不犯河水,她在不在楊家屯,與咱們有什麼關係?”
趙小英欲言又止,擺了擺手道:“好了,不說這些了,等我還陽之後我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把飯菜拿過來,我瞧瞧,看看你家母老虎給你做什麼好吃的。”
“哎哎。”楊宗連連答應了兩聲,拿過食盒,放在趙小英的麵前,躬了一下身子,笑著道:“夫人請用餐。”
趙小英打開食盒,把兩盤菜的端了出來,一盤是辣椒炒豬心,另一盤是扁豆炒肉絲。裏麵還有一碗米飯和兩根黃瓜。
她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口菜放到嘴裏,咂了咂嘴,笑道:“咦,你還別說,這母老虎做的飯菜還真好吃。”
說完,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楊宗見她吃得嘛嘛香,饞得用舌頭隻舔嘴唇。她看了楊宗一眼,喝道:“這吃飯有啥好看的?把屋子收拾收拾。”
要說楊宗就是一個賤皮骨,在家裏那是水來伸手,飯來張口。笤帚都沒摸過,今天倒好,在人家麵前好像三孫子似的,仍然樂得攏不上嘴。
趙小英把飯菜吃了一大半,往旁邊一推,吩咐道:“給我舀些水來,我要漱漱口。”
楊宗去了廚房,舀來一瓢水,“咕嚕嚕”漱完口,對楊宗道:“還有一點飯菜,你吃吧,吃完飯,咱們一起去茨水山。”
楊宗看了一眼碗裏的飯菜,問道:“你吃飽了嗎?沒吃飽再吃點兒,我可以回家吃飯去。”
趙小英道:“你最好先不要回家,我從那兩個丫鬟的言語中看出,他們已經懷疑你屋裏藏嬌了,此刻要是回去,估計不會讓你再出來,還是跟我走吧。”
楊宗問道:“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趙小英道:“最好帶上一些銀兩,我現在雖不是陽間的人,但已經有血有肉了。即使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人看出我是鬼魂。我們可以館子吃,客棧睡,所以需要很多的銀兩。”
楊宗道:“不瞞你說,我這二年還真留了一點私房錢,可都叫我媽藏起來來了,具體藏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可能沒出這個屋子,要不咱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