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是檢查行刑的官員。
為首一人倒是張了幅尖嘴猴腮的麵目,陸吟雪一看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這官員便朝著陸吟雪說道。
“陸小姐身份特殊,便是由我監刑司、中書吏、禦史府三地來人監刑,還望陸小姐不要介意。”
陸吟雪心中腹誹,自己就算是介意又能如何?這三十大板就能不挨了嗎?
“陸小姐,得罪了。”這大人一聲令下,陸吟雪便被按在了凳子之上,屁股朝上,這身邊的兩位壯漢手中的木杖,便是一下下落在了陸吟雪的身上。
僅僅是一下,就讓陸吟雪的身子疼痛的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一下子冷汗便是冒了出來,陸吟雪倒是緊緊咬著牙齦,卻是一聲也沒有吭出來。
把身子繃緊,手指都握得發白。
“這陸小姐一聲都沒吭,倒是讓在下佩服。”
陸吟雪不用抬頭也知道說話的就是那個尖嘴猴腮的大人,此時正盈盈說著話,話鋒一轉卻是與那行刑之人說道。
“我監刑司、中書吏、禦史府三地來人,監察行刑,兩位如此糊弄,怕是不好與我三地交代吧。”
此話一說,這行刑之人冷汗都要下來了,這大人的意思,他們豈能不懂,之前見一個女流之輩便下手輕了幾許,但也不是這女人身子骨能受的,如今這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叫這女子的性命沒了去。
大人物的事情,這些下人自然不知道,隻知道,麵前的三位都是大爺,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就是他們讓自己打死這女子,也是得照辦。
如此想著,又有大人在一旁提醒,這下手,自然是使了吃奶的勁,這一杖下去,就是一直在咬牙強忍的陸吟雪,也一下子叫出了聲。
吼的那是一個撕心裂肺。
陸吟雪麵前的三位大人很是受用。
可這凳子之上的陸吟雪快是要疼的昏了過去,這開頭幾下自己還有個疼楚的知覺,顯然已然是如同失去了下身,卻是麻木的沒有了直接。
陸吟雪自然是看不到自己背後乃至臀部的鮮血淋漓,流出的血早就染紅了身上穿的白衣。
真是落紅一片淒淒慘慘戚戚。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陸吟雪發誓,這是她從穿越到現在最中聽的一句話,行刑之人也已然停下了手。
那位尖嘴猴腮的大人,朗聲說道。
“不知道白公子來這行刑的地方可是有什麼事情,若是無事還是回丞相府。”
白少卿可是不管這官腔一套,直接跑到陸吟雪跟前,把垂下的頭扶了起來,陸吟雪也睜開了那雙柔弱的雙眼,看到了麵前這個麵色如玉的男子。
陸吟雪可沒有想過,會是白少卿。
此時的白少卿,看到陸吟雪如此慘白模樣,心裏早已是痛心壞了,尤其背後那血跡斑斑,若是真的三十大板下去,這陸吟雪的性命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白公子還是不要妨礙行刑,這罰是王爺下的,是皇上允的,若是白公子還在這裏糾纏,下官可是要按規矩辦事。”
白少卿對著官員的話置之不理,反而是柔聲對陸吟雪說道:“吟雪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少卿不會讓你再受苦的。”
言畢,白少卿起身轉過身子,看向麵前三位監刑的官員,麵色一寒,難得這張柔暖的小臉上多了份冷冽,一雙眉眼都透漏著警告。
“幾位大人,這陸小姐的杖刑可是滿了?”
那尖嘴猴腮的大人可是不吃白少卿這一套,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說道:“陸吟雪杖責三十,如今連一半都沒有到,白公子還是離開這裏,不要耽誤了正經事,本大人是看在白丞相的麵子上才與你說上幾句,白公子還是要知趣些。”
這大人說話真是不留情麵,把這白少卿氣的臉色是一青一白,白少卿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堂堂丞相府長子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官員給不放在眼裏。
白少卿自然也不是愣頭青,眼神一凝便是看向了一邊的中書吏。
這中書吏可是歸這白丞相直轄,這白少卿的意思自己哪能不懂,可是這位大人也是難做,這剛接到白家小姐的吩咐,這白家公子又過來湊熱鬧。
沒得辦法,隻能咳嗽一聲,對身邊的監刑司官員說道:“大人,這陸吟雪三十大板是不假,但是這三十大板要是要了陸吟雪的性命,怕是你我三位來監刑的人,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這中書吏一見這監刑司和這禦史府來人的忽然一凝的表情,便知道有戲,心想接下來的事情也算是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