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可是想好了?”
陸吟雪這麼冷聲一說,倒是把剛才還耀武揚威的何夫人說的一愣,什麼想好了,隨即明白過來這陸吟雪說的是那淺白色的綢緞,便朗聲說道。
“怎麼,難不成陸小姐還要跟我搶上這匹綢緞不成?”
陸吟雪臉上一樂,瞧著麵前的何夫人笑道:“何夫人還真是聰慧,王爺讓我來選個素色的緞子,做身衣服隨王爺去那遊園會,可這諾大的華裳院,偏偏就這麼一個素色的綢緞能上了皇宮的台麵。若我此次空手而歸,在那遊園會丟了臉麵,不知道九王府連一個上好布料的碎言,會不會就此傳開了。”
一邊的何夫人,可不知道陸吟雪選料子是說這種事情的,而且若是這事情真說出去,還真少不了麵前這個陸吟雪添油加醋一番,王爺責怪自己是小,丟了王府的麵子是大。
何妙銀雖然妒忌心重,可是還是分得清大是大非,這華裳院的綾羅綢緞,還如同陸吟雪所言那般,沒幾個能上皇宮台麵的素色緞子,而自己手裏的這條,還恰恰是這符合的料子。
這料子還是得落在陸吟雪的手上。
何妙銀卻是越想越氣,要是早那麼一天,這淺白綢緞進了自己的院子,饒是王爺也抹不下麵子來像自己討要,倒是時候丟人的就是陸吟雪,而不是現在的她。
可惜卻是晚了。
臉色的鐵青的何妙銀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冷聲朝陸吟雪說道。
“既然陸小姐拿著淺白綢緞是為了做衣服隨王爺入宮,那這料子給陸小姐也不是不可。”何妙銀說著話,一隻手把這緞子放了下來,接著說道:“來人,把這料子給陸小姐裝上,讓陸小姐好好的做身衣服,去參加那遊園會。”
陸吟雪笑笑,看著麵前吃癟的何妙銀更是嬌聲道謝。
“陸小姐倒是不必謝我,”何妙銀止住了陸吟雪的道謝,直接說道:“既然陸小姐這麼肯定這淺白料子能在一攬芳華的遊園會上不失王府的麵子,相必一定是能給王爺帶來偌大的風頭,今年的遊園會頭名卻是陸小姐的名頭的了。”
陸吟雪看這麵前這個一臉壞笑的何妙銀就知道沒有什麼好事,果不其然,還在這裏等著自己。
遊園會的頭名,是那麼容易得的嗎?
更何況如今陸家的慘狀,名聲更臭,還想著頭名,簡直是癡心妄想,估計光是唾沫星子都能把陸吟雪給淹死。
“何夫人哪裏的話,就吟雪這樣的身份,豈能覬覦遊園會的頭名,”陸吟雪盈盈說道:“何夫人是高看了吟雪了。”
“陸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何妙銀說著又是劍鋒一指,又落在了之前的這個淺白綢緞上,說道:“莫不是陸小姐有心一爭,何必與妙銀討這綢緞。”
討?
陸吟雪真想看看麵前這個何妙銀臉是有多厚,這還沒幾句話的功夫,這綢緞便成了自己從她手裏討要過來的物件。
這何妙銀說話本就是帶著針,擠兌著人。
陸吟雪也不理她,吩咐邊上的連翹把這淺白綢緞裝好,省的待會這個何夫人會不會臉大,又把這綢緞要了回去。
陸吟雪長歎一聲,裝作很是惆悵無奈的樣子,一臉惋惜的看著麵前的何妙銀,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戲謔,輕聲說道。
“這也是王爺沒了辦法,若是王府上有能帶出去的人,王爺何必帶上我去這遊園會,還讓我來取這素色料子,專門做上一件衣服。”
陸吟雪說話很慢,小眼更是瞅著一邊的何妙銀,自己每說那麼一句,這何妙銀的臉色變沉下一分。
“若不是如此,你說王爺怎會如此安排,”陸吟雪說著又歎息了一聲,專門問起了麵前的何妙銀,“何夫人,你說是不是?”
陸吟雪這話就是說這王府的楚良雲和何妙銀上不了台麵,王爺都拿不出手的人物,寧願帶著自己這個罪臣之女,又是剛剛被陸家臭名所累的人,也不帶著自己後院的兩位夫人。
倒是從頭到尾的把這王府後院的兩個女人給罵個淒慘。
“陸吟雪!”
何妙銀更是激動的直接吼出了陸吟雪的名字,一張臉氣的通紅,身子都被氣的顫顫巍巍,冷聲朝著陸吟雪說道:“你個罪臣之女!”
陸吟雪倒是不介意,反擊道:“可惜我這個罪臣之女倒是別某人活得灑脫,舒服,有些人啊,明明看到了自己喜歡的料子,卻還得無可奈何的讓出去。”
“哎。”陸吟雪長歎一聲朝著何妙銀說道:“人生就是這樣的有趣,何夫人你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