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話都說到這份上,傅西韓也不好意思再藏著掖著,便遣散了下人,隻留身邊一位親衛,向在座的三人解釋道來。
“我如此擔憂一是薛家家主薛興。”傅西韓沉聲說道:“我來這蘭城十八年也跟著薛家打了十八年的交道,好在陸家陸聞斐來了這蘭城,也為我分擔了一些壓力。”
陸吟雪聽到傅西韓提到了自家哥哥更是兩耳一豎,認真聽著。
“薛興為人如何我自是知曉,但這次的尋字人的事情薛興是太過重視了,他更是請了昆山派的簫本應來看守這個雙耳瓶,案發那日清晨,我府上來了一個人。”傅西韓見眾人眼神都在自己這裏也不再繞彎子:“巡檢司劉陽央,劉大人。”
賀蘭青玄不由的眉頭一皺,此時他並不知曉巡檢司會來人,因為這巡檢司也不是什麼大官,品級不高不低,也就是個到處監察百官的職能,若是混的好了,一些小城之主便給點油水,混不好,那更是誰也不會搭理他。
劉陽央這個人,賀蘭青玄倒還是知道,隻不過是知道名字,這巡檢司大大小小也算是挺多人,但卻有三位司長,為的就是相互牽製,而這劉陽央就是這三位司長之一。
此時的傅西韓繼續說道:“若是平常,巡檢司來人,我自是不會怕的,更是早早打發去了,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一來,巡檢司到各城,各城城主都是接到消息的,可這劉大人卻是不請自來,正好是薛家家主晚上讓我關閉城門五日的消息傳來,我剛命令下去,這清晨就來這了位劉大人。”
如此想來確實是巧的出奇,傅西韓繼續說道。
“隨後薛家家主聽到了消息,便來了我這城主府,給我上演了一出大戲,拖我下水,以老夫所見就是表演給這個劉大人所看,因為那日的薛家主太不正常了。”
傅西韓喝了一口酒,長歎一聲,接著說道:“這幾日老夫千試萬試這劉大人,無論是送去金銀財寶還是美人孌童,都是被推了回來,隻是說要在這裏叨擾一二,讓我先忙這尋字人的大事。”
賀蘭青玄三人聽到此處,也知曉了這巡檢司劉大人似乎還真有點問題。
陸吟雪還是問了出來:“是不是這劉大人想要貪功?”
“這功可不能貪,”傅西韓搖了搖頭,說道:“若薛家盜寶一事正常,上報了皇上,也不會傷到薛家,但這巡檢司劉大人從此以後就被這個富可敵國的薛家惦記上了,所以不值得。而且,薛家家主的樣子更多是怕這劉大人。”
的確,薛家家主在城主府做戲就說明了這一點,賀蘭青玄和陸吟雪對視一眼,顯然二人都已經想到了什麼。
“傅城主可還有疑惑之處,不妨說來聽聽?”賀蘭青玄說道。
隻見那傅西韓更是一臉愁容,說道:“我想把這薛家盜寶之事壓一壓,畢竟這所有的起源都在這尋字人上,可惜啊,有人做局,我身為蘭城城主卻是壓下不得,如今這尋字人的案件已經有258起。”
“哦?竟有此事?按理說城主大人和薛家二者聯手,這蘭城應該是翻不出什麼花來?”賀蘭青玄詫異的說道,其實他內心也覺得應該沒有這麼不堪,但事實就是這樣,賀蘭青玄在陸吟雪收手之後,並沒有再派人去偷任何東西,也就是說真正的尋字人並沒有出手。
賀蘭青玄也有懷疑的對象,可是手上並沒有證據。
“是陸家,是陸聞斐出手了。”傅西韓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自從這陸聞斐來了蘭城,這陸薛兩家就一直爭鬥不休,如今這薛家出了事情,陸家自然是希望它也大越好。”
傅西韓最近還真是被這些事情給煩透了。
“陸家帶頭,假扮了這尋字人行了這偷盜之事,本來尋字人之前就有人冒名作案,如今更是如同雨後春筍一般一個勁的冒出來,而且大多是武林人士江湖中人所為。”
“局勢已經大了。”賀蘭青玄悠悠的說道。
“所以還請鳳城主和賈青賈雪兄弟三人助我一把,傅某感激不盡。”說話的傅西韓一臉誠懇:“三位無需過多擔待,傅某隻是不願做這局中棋子被吃的屍骨無存罷了。”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安安靜靜,傅西韓更是屏息以待,等著三位的答話,最主要的是這個鳳無痕的答話。
這就是幾分鍾的時間,卻是讓傅西韓過的如坐針氈,額頭上都浸滿了汗水。
“有意思。”鳳無痕終於說了話,卻頓時讓傅西韓的心揪的更緊了,瞧著鳳無痕笑著,嘴巴張開,親口答應了,才真正送了一口去。
“那我鳳無痕就幫你一把,省的這日子過的也忒是無聊了。”
無論鳳無痕怎麼說話,傅西韓都是一星半點都不介意,他的腦袋中全是幫你一把這四個大字。
啪的一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傅西韓身邊那個小親衛,一下子跪在地上,手握錘,錘至心頭,行了一個大禮,說話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