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謁這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跟自己討價還價,有點意思,可惜這剛起來興致被蘇辰的公鴨嗓子給破壞的一幹二淨。
白寒謁眉頭一皺,對著蘇辰說道:“在場之人都知你內力在喉,用的是假聲,何必非要用個公鴨嗓子?”
黑布之下的蘇辰不禁訕訕,心中想到,若不是怕你們當中真有能人分辨一二,自己至於這麼小心麼,要知道蘇辰可不像某人小看天下豪傑,自己做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可這白寒謁已經說了,自己還用這難聽的嗓音倒是顯得自己怕了,況且自己聽的也頗為膈應,於是內勁一改,成了粗獷厚重的聲線。
“不如我把這蕭本應放了,你這人情便抵了這蕭本應的人情,別來管我的事情。”蘇辰說道。
對麵的白寒謁卻笑了,話語悠悠,卻帶著不容置疑,而眼神也不在注視麵前的蘇辰,而是看向桌上的長劍。
“我白寒謁還真沒遇到過還要跟我討價還價的人,本來還有點興趣,給你個人情玩玩,如今看來你也太不知趣,也罷,那就借你腦袋一用吧。”
話音一落,座椅上的白寒謁早已飛身而起,長袖一帶,桌上長劍一嘯,眾人之間寒光一閃,白寒謁的劍就已經蕩開了蘇辰的劍。
蕭本應趁機立馬遠離二人,如今諾大的迎賓殿隻為麵前這二人而存在。
白寒謁的劍奇快無比,蘇辰從未見到如此快速的劍勢,一擊而再,連綿不絕,若是劍招平常也就罷來了,可這白寒謁的劍招卻是招招犀利,招招致命。
這是一套殺人劍。
蘇辰不禁這樣想到,可這劍卻又是如此的出塵飄逸,似是而非。
這白寒謁使劍,當真是秒不可言,一會是謫仙,一會卻是無常。
“好劍法!”蘇辰不由一喝,本是憑借輕功身法遊走於白寒謁劍招的蘇辰,此時竟然也不避劍,反而執劍而上,選擇了與這白寒謁硬碰硬的打法。
執劍的白寒謁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淡漠的很,那雙眼睛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天子,在藐視地上的神靈。
這就是白寒謁劍法的氣機?
蘇辰不由想到,無論是謫仙還是無常都不是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神,麵前的白寒謁不就是這般模樣。
這大明宮的劍法還真是非同一般。
此時二人須臾之間已經對招二十,白寒謁手中長劍忽然一轉,硬生多了一道寒意出來。
長劍一刺,蘇辰更是感受到了侵之入骨的寒冷,非同尋常,更是冷在劍意之上。
“傳言大明宮有一把千年寒鐵鑄成的絕世寶劍,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宮主手上的這一把。”蘇辰問道。
白寒謁也有興趣回答,他回答自然是因為這麼多年好歹遇上個能與自己相持的人物,畢竟二人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若是蘇辰本領不低,自然項上人頭要借白寒謁一用,可這本領夠了,這人頭可不是什麼必須之物了。
“那把寒霜寶劍早就遺失,如今我手中這把,隻不過是當年鑄劍剩下的邊角料,隨意加了加東西,打造出來而已,比起寒霜差之甚遠。”
說話的白寒謁手下可是一點情麵也沒留,照舊長劍一斬,處處斬向蘇辰的要害之處。
“看來這傳說中的白宮主並不如同傳言一般不近人情。”
蘇辰一劍擋住白寒謁的下斬,身為白寒謁的對招之人,蘇辰深知白寒謁出手可是不留情麵,一招一招均是人命劍勢,若是自己一步踏錯,便會成了他劍下的篩子,血濺於此。
可是他也是沒有使出全力,像他這樣的人可是有這自己的底牌,蘇辰深知,麵前之人還能更狂更猛更快更寒,更是淡漠人世眼,一劍落謫仙。
要知道如今這劍,還稱不得謫仙,稱不得無常。
蘇辰繼續對著白寒謁說道:“要是如此下去,怕是天都要亮了,不如我們一劍賭之?”
此時的白寒謁收了劍勢,站立一旁,悠悠說道:“一劍賭之?”
“不錯,就一劍。”
蘇辰說道:“我接你一劍,若是接不下來自然命歸黃泉,若是接下來了,這薛府的瓶子就歸我了。”
“好。”
白寒謁答應的倒是痛快,太師椅上的薛家家主可是心裏不樂意了,關懷了白寒謁祖宗十八代,好在身邊的弟弟安慰自己白宮主武功已是登峰造極,可惜自己可不相信,要是白寒謁真的如同傳言一般厲害,怎麼還收拾不了這個尋字人!
隨即看到一邊站立著的蕭本應,薛家家主更是胸中有氣,自己可是花了大代價才讓這蕭本應坐鎮,可這家夥真是不成大事,竟然一個照麵就被這尋字人用劍架在了脖子上,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