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刁民而已,不足為慮。下官來此有要事求見九王爺,事關山中寶藏,還請通傳一下。”
劍棋道:“那真不好意思了,王爺有事暫時離開了。”
“什麼?已經走了,去哪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王爺去哪用得著跟你彙報嗎?”
縣令額頭上的青筯跳了跳,忽然高聲叫道:“來人啊,此人謀害九王爺,其心可誅。還不快快將其拿下,生死勿論。”
劍棋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縣令此行的真正目標,怕是要綁陸吟雪的,隻是陸吟雪已經離開,便打算抓她了。
眼見幾個有些功夫的立刻上前將自己團團圍住。劍棋也不惱,輕蔑地看了縣令一眼道:“就憑這麼幾個蠢貨還想抓住我?”
彎刀出鞘,但卻沒有跟衙役打起來。誰也沒看清她究竟是怎麼動作的,轉瞬之間,那彎刀便架到了縣令的脖子上。
“我還要等王爺回來,也懶得跟你手下的這些蠢貨動手。你自己約束好他們,不然我這手一不小心,怕你這人頭就不保了。”
“別別,有話好好說。”縣令的抖成一團,那冰冷的刀鋒正緊挨著他的皮膚,動作稍微大一點都有可能割破他的喉管,他是真的怕了。
這裏山高皇帝遠,他就是真正的土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地方雖窮,但憑著他和山匪聯手,就算沒拿到四方山的寶藏,他也已經富得流油。
這樣的生活,他哪裏舍得去死。
小小的三角眼小心地瞄著那緊貼著他脖子的刀,縣令擺著手道:“你們給我退下,退下。”
劍棋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慫成這樣的,居然會是一方父母官?
用刀背拍拍他肥顫顫的臉,劍棋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輕蔑:“我要在這裏等王爺回來,自覺得無趣呢,既然你湊了上來,那就陪我一起等著吧!”
“是,是,是。”縣令顫著聲音應和,然後對著他的屬下們道:“你們都站好聽到沒,誰也別輕舉妄動。”脖子這麼脆弱的地方,萬一傷著了可怎麼是好?
黑暗的山林中,賀蘭青玄和陸吟雪正匆匆往山下走。賀蘭青玄黑暗中亦能視物,所以走得很是輕鬆。但陸吟雪就不行了,雖然適應黑暗以後,伸手可以看見自己五指的黑影,但想看清腳下的路,那基本等於不可能。
她拖著賀蘭青玄的衣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得分外狼狽。
賀蘭青玄悶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她的:“傻丫頭,跟著我走。”
感受到他手心傳來的溫度,陸吟雪的小臉不自覺地紅了一下。有他牽著,腳下的路似乎都平坦了很多。樹枝輕搖,山間的蟲鳴鳥叫越發幽遠,世界仿佛靜了下來。
陸吟雪偷偷瞄向身邊的男人,呃,隻看得到一團濃墨。
一團濃墨也讓她安心。
花癡了一會兒後,她忙把自己從那狀態中拉了出來,臉上的熱度快能煎熟一個雞蛋。為防被他看出異樣,她問道:“你怎麼跟來啦?”
賀蘭青玄道:“我來得不是正好嗎?不然你一個人,沒準早就被那地宮裏的機關給幹掉了。”
這倒是,想到地宮中,他幾次帶她避開機關,心中不由有些慶幸。這古人研究出來的東西,的確是要古人來破才行。她有些托大了。
想到這,她很誠摯地道:“賀蘭青玄,謝謝你。”
“嘭。”
她本落後他半步的,可他忽然停下,她自然便撞上去了。微埋著的腦袋撞在他的肩膀上,鼻子碰得生疼。
陸吟雪心中的感激頓時被這一個撞得七零八落,揉著鼻子忍不住埋怨道:“沒事你停下來幹什麼啊?”
賀蘭青玄抬起她的下巴,黑暗中她的眼睛如星子般明亮。皎好的容顏帶著怒氣,又痛又不爽的樣子,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讓人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幹,幹嘛啊?”陸吟雪被迫仰頭,隻感覺一團濃墨離自己挺近。
“我大老遠的趕來救了你,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嗯?”最後一個字他是貼在她耳邊說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邊上,曖昧得讓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下。
賀蘭青玄感受到她的顫抖,越發貼近,薄唇一下子就壓了過來。
月黑風高夜,正是適合做點什麼的時候,哪知懷中的女人卻完全不這麼想。他一個不留神,竟讓她掙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