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能有今日的這番成就,也因為我們齊家和薛家之間的關係。”齊鎮海歎氣,看來今日是不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是不能回府了,隻好低聲道:“三十年前,齊家原本是薛家的分支,薛家負責家財萬貫,而我們齊家便負責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也就是盜賊,盜墓或者是偷盜珠寶,都是我們齊家做的。”
“所以說,你們抓住了薛家的把柄,如今才敢真的跟薛家叫板。”陸吟雪開口將這些話給接了下去,臉上的笑意漸濃。
原本還以為這齊鎮海已然沒有了用處,現在來看,倒也不是。
齊鎮海終於是點點頭。
陸吟雪心中也不禁冷笑,也怪不得這薛家如今家財萬貫,三十年前所有的時間他們都在斂財,甚至是通過這些不正當的方式來獲得,如今步步高升,便不需要偷盜,也將這齊家給摒棄出去,但又拿齊家人沒辦法。
這便在躲避過了三十年的風頭之後,才將這齊鎮海給提拔起來,一來是身邊有個眼線,二來是讓齊家人得到應得的東西,就此封口。
“隻不過薛家人根本沒想到,太子會向著父皇,而並非是薛家。”陸吟雪勾了勾嘴角,拍了手中的糖粉,像是聽了一場好戲一般愉悅。
“原本我以為坐到這裏便可以高枕無憂,薛家也算是有了個位高權重的人,隻不過沒想到太子如此的不念舊情,既然如此,與其殞命於家中,我倒是寧願令找賢主。”齊鎮海斂了臉上的笑容,麵色真誠。
陸吟雪不過抬手拍了拍齊鎮海的肩膀,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微微瞥上不遠處的屋頂,齊鎮海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隻看見棠溪從屋頂之上躍起,旋即消失不見。
齊鎮海的身子一僵。
陸吟雪的手也離開了他的肩膀,低聲道:“王爺自會有定論,齊大人若是不放心回府,隻需將馬車送回府中,您先暫住一晚。”
齊鎮海微微愣神,還未反應過來,陸吟雪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隻剩下旁邊的連翹正笑盈盈的看著他:“齊大人,客房這邊走。”
聽到連翹的這番話,齊鎮海的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心神不定的跟著連翹往其他宅院之中走。
陸吟雪從窗戶的縫隙之中看著齊鎮海的身影跟著連翹徹底的離開了視野之中,這才完全的將麵前的窗戶闔上,背靠著窗戶,當年的事情,若真的是按照齊鎮海說的那樣就好。
就怕薛家的人是故意的將這件事情這樣告訴他,來誤導她的也說不定。
正在遲疑之間,門扉被打開,棠溪走進來將門扉關上。
“你怎麼看?”陸吟雪看向棠溪,麵色而嚴肅。
“應該是他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了,不過,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年的罪證就已經沒有了。”棠溪微微點頭,麵色微微低沉。
當年所謂通敵的事情,外邦人已死,死無對證,若說人證物證都無,全憑齊鎮海的一張嘴胡亂說,倒也是無根據。
“算了,先不想這件事情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先去王爺那邊吧。”陸吟雪也跟著歎氣,如今說回來,也不過是知道了當年事情的開始和結束,其中的細節並未透露,而齊家和薛家之間的關係更加有待考量,若是無用,也不過知曉了無用的信息罷了。
棠溪點點頭,兩人再次離開,回到賀蘭青玄的書房之中,蘇言才暗香陸吟雪的目光倒是變得有些奇怪,陸吟雪倒是無所謂的模樣,聽著棠溪將剛才的事情一一彙報一番。
“既然這薛家是偷竊起家,也算是個把柄,畢竟人言可畏。”賀蘭青玄輕聲的說著,目光轉移到了已然坐在了自己身邊的陸吟雪身上,見她手裏正拿著冊子看著,便也湊了過去,隻看了一眼:“怎麼?這尋字人的冊子如此好看?”
“我就炫耀一下。”陸吟雪拿著手裏的冊子晃了晃,一改方才的焦急不安,倒是轉換成了一張神采奕奕的臉。
“怎麼?這次要把主意打到薛家去了?”賀蘭青玄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陸吟雪心中所想。
陸吟雪眼睛亮晶晶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卻又好奇的眯起眼睛來看著賀蘭青玄:“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賀蘭青玄轉過臉去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蘇言才倒是來了興趣,問她:“薛家如今家財萬貫,可不是你隨便偷偷就能偷完的。”
陸吟雪不過掩嘴輕笑:“這世間,我就不信沒有我偷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