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吟雪將懷中的紙條扔給了對麵的連翹,連翹也笑了:“白小姐不是你的朋友嗎?”
“若真的是朋友就好了。”陸吟雪笑著搖了搖頭,目光定格在了車簾的縫隙之中,隱約還能看見同樣華貴的馬車從旁邊緩慢的駛過。
而另一輛馬車之上,白憐霜隻將這車簾放下來,微微皺起眉頭來,低聲道:“不用去茶樓了,回去。”
白少卿正坐在白憐霜的對麵,見白憐霜眉頭緊皺的模樣,低聲詢問道:“怎麼了?”
“你的心上人已經離開了。”白憐霜心中還是略微有些不滿,隻將身後的車簾拉開來,露出了不遠處的離去的馬車。
白少卿的眉頭終於也皺起來,如此一來的話,他們也算是白來一趟。
將車簾重新放下,讓馬車之中的光線也跟著暗淡了下來,白憐霜不禁將自己的衣角也抓緊了些,看來她所調查出來的事情,早已經被陸吟雪所知曉,不然她也不會這樣急匆匆的就離開。
兩人沉默良久,白少卿才緩緩的開了口。
“不如我直接登門拜訪吧,畢竟我本來就要為之前畫舫的事情道歉。”
白憐霜狠狠的白了白少卿一眼,見白少卿依舊是這幅唯唯諾諾,在陸吟雪麵前永遠是這樣順從的模樣便讓她來氣,沉聲道:“如今你可是堂堂丞相的長子,難道你要去給一個罪臣之女道歉?”
“有何不可?吟雪向來溫柔。”白少卿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看著白憐霜臉上的嫌惡,隻沉聲,繼續道:“我喜歡她,就像你喜歡賀蘭青玄一樣,難道他對你不冷不熱你就會放棄嗎?”
“當然不會。”白憐霜莫名的有些泄氣。
白少卿也是有些無奈,抬手揉了揉白憐霜的腦袋,笑道:“我們兄妹倆都是癡情種,下次我會登門拜訪,你便和我一起去吧,說不定還能見到賀蘭青玄一麵。”
白憐霜對這個無能的哥哥也算是又愛又恨,如今被人這樣揉著腦袋,倒是有些安心下來,但另一邊,她也決定不能按照以前的辦法去接近陸吟雪了……
坐在馬車之中的陸吟雪隻覺得脊背一涼,全身的汗毛都已經豎立了起來,忍不住的抬手撫了撫自己的手臂,陸吟雪的臉色也沉了下去,撩開車簾,外麵卻什麼都沒有。
“小姐,怎麼了嗎?”連翹從旁邊的櫃子裏取出了一包糕點來,將油紙袋子打開,遞到陸吟雪的麵前。
“沒什麼,隻是有人在背後詛咒我而已。”陸吟雪輕輕的搖頭,這股惡寒來的快,去的也快,抬手從袋子之中拿了一塊糕點,送入嘴中。
真的想要快點離開京城……
……
太子府。
將手中的毛筆重新放到了旁邊的筆架之上,不自覺的揚了揚嘴角,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加深。
太子妃正局促的站在書案之前,有些惶惶不安的看著賀蘭瑾瑜,她方才隻不過是按照陸吟雪的吩咐將那句話直接告訴了賀蘭瑾瑜,而已然過了一段時間,賀蘭瑾瑜隻不過是麵上帶笑,卻並未有任何的作為和話語。
不遠處的富貴同樣忐忑不安,若是太子妃說錯了一句話,他的榮華富貴也算是直接走到了盡頭。
“她果然發現了你的是試探之意?”過了許久,賀蘭瑾瑜才微微抬起頭來,看向麵前的太子妃。
太子妃點點頭。
賀蘭瑾瑜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擴大了起來,他恍惚間又想起了那日陸吟雪從自己府中離開之時說的妄語,心中愈加的雀躍起來。
抬手重新將和毛筆拿了起來,在這宣紙上之上洋洋灑灑的寫下一句話來,複而將筆放下,看著自己寫下的六個大字,目光都快要燃燒起來。
得我者,得天下。
恍然又想起那紅楓之中的一抹素白,還有那離開之時她臉上的自信。
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自己,不是嗎?
“既然她知道你的心思了,你也不妨多和她多接觸一番,久而久之,她也會對你掉以輕心的。”賀蘭瑾瑜斂去了臉上的笑容,看著太子妃如今這乖巧順從的模樣,依舊冷下了一張臉來,低聲道:“不過,我認為母妃定然是不喜你跟陸吟雪廝混在一起的。”
太子妃有些為難的點點頭。
對於整個薛家來說,陸家永遠都是最大的敵人,即使現在陸家已然不複當年,但是薛家還是沒有人真的敢掉以輕心,對陸家兄妹二人,更是日防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