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識相。”嘴角愈加的挑起,在這古銅鏡麵前轉了一圈,這一身妝容倒是習以為常,隻是越是練武,這全身上下的氣息便愈發不同,但細細看來,又和平日無異。
劍棋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來,走到一旁也懶得理她。
連翹推門走進來,正看見劍棋已然將送來的糕點吃的一幹二淨,而陸吟雪還在鏡子前打量自己,倒是輕笑了一聲走到陸吟雪的身邊來,道:“小姐如今倒是愛美了。”
陸吟雪揚了揚嘴角,看著鏡中的自己,問道:“連翹,我怎麼覺得我有些變了?”
連翹不解,探過頭望了一眼那銅鏡之中的人兒,身段修長,一身水藍衣衫倒是襯的麵頰白皙,怎麼看都是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美麗女子,上看下看,卻沒發現什麼不同,隻好搖搖頭。
陸吟雪自己倒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色不早了,若是再不出門,怕是要遲了。”連翹遙遙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忍不住的提醒起來。
陸吟雪點點頭,目光終於是從這銅鏡之上離開,帶著連翹往外走,連翹之前早已知道太子妃真正的脾性,如今跟著陸吟雪出門,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賀蘭青玄似是早已知道太子妃的邀約,準備好了馬車等候在門邊。
陸吟雪上了馬車,隻見這馬車之中倒是放著一個不曾有的小木盒子,將其打開,裏麵也不過是一些碎銀和一張字條。
字條之上的字倒是令陸吟雪微微皺眉——白憐霜、白少卿午時同去茶樓飲酒作樂。
將這字條塞入自己的懷中,小木盒原封不動放回原位,心中不免忐忑,這白丞相能在朝堂之中獨樹一幟,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而這兄妹二人對自己甚是熱情,這其中似是有些玄妙,但她卻想不通。
忍不住的抬手撫上了額角的傷口,傷口早已結痂,但畫舫之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白憐霜最後的怪罪怕也是做作居多,倒是白少卿不算聰明。
一路尋思而不得,來到這茶樓之中時,四周早已是人聲鼎沸。
身後跟著連翹和棠溪的兩個手下,茶樓之中倒是沒有外麵的喧囂,隻不過這台上的說書人倒是津津有味的說著尋字人的事跡,似乎早已將之前被齊鎮海所擾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而這些個客官更是聽的入神。
旁的小二提了壺茶水在桌案之間穿梭,見陸吟雪來了,這才笑盈盈的迎上來,道:“小姐便是陸姑娘吧,樓上請。”
陸吟雪微微點頭,迎上樓去。
茶樓二樓倒是清淨許多,隻是那說書人字字鏗鏘有力,在這二樓之上倒是也能聽到七八分他口中所講。
茶樓二樓皆是用竹簾隔開的雅座,小二輕車熟路的走到了其中一個雅間的麵前,低聲道:“陸姑娘來了。”
“請她進來。”太子妃的聲音輕飄飄的。
小二這才微微頷首,撩開了這竹簾的一角,弓著身子請陸吟雪進去。
陸吟雪淡漠的看了那小二一眼,自己抬手撩開竹簾往裏走,邊吩咐外麵的兩個人:“你們就在外麵候著。”
兩人點點頭,恭敬的站在了這竹簾的兩邊,麵對麵而立。
連翹則是跟著陸吟雪走入了裏麵。
太子妃近處一看,更是容光煥發,在這外邊兒的茶樓之中也是一身華服,妝容精致,比起幾月之前,倒是少了幾分慵懶,多了幾分柔情,再加上這姿色和自信,果然是要將那小人心的崔霞給比了下去。
陸吟雪邊打量著人邊落座,見這一桌美味佳肴,倒不像是來到了茶樓,而像是來到了酒樓之中,不免輕笑:“太子妃有心了。”
“此處隻有你我二人,何必見外。”太子妃揚了揚嘴角,任身旁的富貴委身為二人添茶,一雙眼更是打量起陸吟雪來。
那日筵席之上並未多談,如今離了那喧嘩之處,她倒是從陸吟雪身上看不出一星半點兒的美豔,反而多了幾分清冷,那雙低垂著的眼也冷冽起來。
“幾月未見,吟雪倒是更加得到王爺的寵愛了。”太子妃輕笑了聲,拿了筷子夾菜,倒是開了個頭的意思。
“太子妃也是,隻是不知道今日約吟雪出來有何要事?”陸吟雪倒是端坐著,不準備動筷子,隻是抬眼看著太子妃,眸清麵冷。
太子妃的動作一頓,複而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斂了臉上的笑容,道:“自然是想來問問得寵之法,為何我就不能如你般得到心愛之人的盛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