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蕁自然是在這附近觀察過,這房屋的構造也不過是為了將背後的房屋給籠罩住,而這樣的地龍也相當的好走,若是按照風水來說啊,這裏也算是個不錯的地方,倒是和賀蘭青玄這般複雜的人不同,房屋隻可能是盡量的簡單,卻也不失風度。
賀蘭青玄眼也不抬,回應道:“住了這麼長的時間,倒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本王的書房嗎?”
“哪有很長時間。”陸蕁小聲的嘀咕著回應了一句,邁步將腰間的腰帶係上,看著桌上擺放著的熱騰騰的肉包,已經完全沒有想要將自己的頭發完全整理好,直接將發絲綁了起來,坐在了賀蘭青玄的對麵。
“太子已然去過齊府了。”賀蘭青玄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抬眼讓身邊伺候著的丫鬟也同樣給陸吟雪添了一碗小米粥送到她的麵前。
“按照太子的想法,難道不是會直接舍棄齊鎮海嗎?”陸蕁倒是無所謂的揚了揚嘴角,將碗中的米粥情親的攪拌了一下。
麵色微涼,她向來知道如何看人,更加知道應該如何找到和自己誌同道合的人。
之前隻不過是太子府呆上了一段時間,隻看見那滿院子的女眷便已然知曉,賀蘭瑾瑜是喜歡收集無數的棋子的人,而賀蘭青玄是一旦決定好需要什麼人做什麼事情,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絕對不會舍棄,也絕對不會找這麼多沒有用的棋子,以備不時之需。
“你精益求精,他倒是比較喜歡留後手,你們二人各有千秋,但這齊鎮海,若是沒有利用價值,何必管他?”陸蕁輕聲的開了口,說出來的話也算是擲地有聲。
“我還以為你已經從齊鎮海手中偷上癮了。”差點兒連我們真正的目的都忘記了。
後半句話賀蘭青玄倒是沒有說出來,原本以為陸蕁會陷入要將齊鎮海拖下馬的旋渦之中,但是事實並沒有他們二人想像中的那樣簡單,這個時候,自然是要想辦法監視住薛皇後的一舉一動,再到蘭城之中徹底的將薛家拖下水才是。
“對於朝堂上的動蕩我不是很了解,想要齊鎮海的命,或是讓他活下去,不都在你的一瞬間。”陸蕁歎了一口氣,已經不想繼續為這件事情操心了,畢竟自己昨晚的想法已經變相的被人否決掉了。
賀蘭青玄揚了揚嘴角,見她已經忍不住的將喜歡的肉包拿了起來,笑道:“怎麼?不想為本王出謀劃策了。”
陸蕁撐著麵頰咬了一口包子,無奈道:“不是不想,這是每次我的計劃都因為你要做的事情給打亂了。”
真的是一件令人很挫敗的事情。
之前原本是想要將言昔帶到陸聞斐的身邊,卻因為賀蘭青玄的不信任而回了王府。
之後麵對蘇言才的事情上也是,計劃的明明是要讓蘇言才將太子的事情宣告天下,最後卻因為言昔這個不確定因素而將蘇言才給留了下來。
而現在,明明是應該殺了的齊鎮海,卻要保護他,演戲,但今早一過,前路未知。
就像戰場一樣瞬息萬變,她喜歡按照自己的計劃一路做下去的一本道,對於這種時不時就出現的未知因素,隻叫她一次比一次的頹喪。
“陸聞斐樂於挑戰,卻沒想到他的妹妹竟然如此的執著於執行計劃。”賀蘭青玄揚了揚嘴角,臉上的笑容倒是有幾分真誠。
“我可跟你不一樣。”陸蕁吃著麵前的肉包,卻因為賀蘭青玄的這番話減少了不少的食欲,縱然是一夜好夢,卻還是興致缺缺的模樣。
“將齊鎮海的傳家寶偷到手,之後的事情便全權交給我來處理吧。”賀蘭青玄點點頭,終於是說了一句讓陸蕁開心的話。
“那這件事情做完之後,是不是就該幫陸家平反了?”陸蕁隻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著賀蘭青玄,幾縷青絲正帖在臉頰,倒是多了幾分媚態。
賀蘭青玄但笑不語,繼續喝著自己的小米粥。
陸蕁也不再追問,旁邊的四個丫鬟似乎早已經對兩人這般沉默的相處習以為常,整理完畢之後便將大門敞開來,退到外麵靜候吩咐。
大門一敞開,陸吟雪一整晚都在賀蘭青玄房中安寢的事情,不脛而走。
……
自從昨日畫舫之事後,白憐霜便已然徹底沒有了繼續留在王府之中的理由。
然而回到家中,她早已經不是在外那個真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