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和棠溪都同時閉上眼睛,感受著身後的氣息。
旁邊的飯桌之上依舊是嘈雜一片,但是對於高手來說,似乎完全不需要擔憂,他們依舊能準確的捕捉到身後人的氣息。
但是一會兒的時間,身後的氣息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而過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肩膀上不約而同的被陸蕁的一雙手搭上,兩個人才豁然睜開眼睛來。
“怎麼樣?”陸蕁揚了揚嘴角,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怎麼做到的?”棠溪站起身來看著陸蕁,似乎是想要研究這些事情都是怎麼做到的。
陸蕁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笑道:“佛曰,不可說。”
棠溪的麵色有些苦澀,倒是旁邊的賀蘭青玄似乎探尋出了些其中的門道來,饒有興趣的抬手摟住了陸蕁的腰際,碰了碰她的腦門:“看來,你是天生的偷兒。”
陸蕁無奈,偷兒哪有天生的,這所有的技巧都不知付出了她多少的時間,再加上實用性上來看,她真正的本領早就因為這裏工具而被限製住,但她依舊還是這裏的翹楚。
見棠溪似乎還在苦惱這件事情,陸蕁剛想提點他一番,卻見旁邊的賀蘭青玄對他搖了搖頭,陸蕁這才想起來自己也不過是一介女流,若是真的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不也算得上是侮辱了他這麼多年來的功夫嗎?
但棠溪明顯是看清了兩個人之中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微微一拱手,道:“請賜教。”
陸蕁輕輕的拍了拍賀蘭青玄的肩膀,對著賀蘭青玄無奈的搖搖頭——你有一個不錯的屬下啊。
賀蘭青玄仿佛將她的眼神看了個清白,隻點點頭。
似乎在這之前,他還對棠溪有些微詞,但是在棠溪和陸吟雪兩個人之間關係漸漸改善之中,他的想法也漸漸的有了些變化。
陸蕁走到棠溪的麵前也不過是隨意的說了一些小技巧,既不會讓她以後沒有了上梁的本事,也不會讓棠溪感覺到任何的不實用。
說罷之後,外麵的嘈雜也漸漸的消散了,隻看見連翹扒拉著屏風露出個腦袋來看著裏麵聲音不大的三人,低聲道:“王爺,小姐,大人,需要我再下去點點兒東西嗎?”
見連翹微微低著頭將裏麵的人一個個的叫出來,陸蕁樂了,邊點頭邊往外麵走:“點些吧,我正好餓了。”
陸蕁一回到飯桌旁邊,便直接跟蘇言才將言昔搶到了自己的懷裏,見蘇言才細胳膊細腿兒的盡給兒子添菜了,倒是笑著把筷子塞給言昔,笑道:“快喂喂你爹,他都要抱不動你了。”
蘇言才一張陰冷的臉麵色一黑,倒是狠狠的瞪了陸吟雪一眼。
陸吟雪輕笑,懷裏的言昔也咯咯笑著,笑的整個肩膀都直接顫抖起來,旁邊的劍棋更是豪邁的一拍桌子,拿了小壺的清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嘴,笑道:“就是,男子漢就應該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我讚同。”鳳無痕也將自己的酒杯舉起來,跟劍棋碰杯。
兩人正準備再來一壺的時候,連翹直接將劍棋從位置上摁下去,另一隻手夾了菜直接塞進了鳳無痕的嘴裏,低聲道:“喝那麼多酒幹嘛,小姐言昔都在這,別鬧騰了。”
平日裏凶巴巴的劍棋倒是乖乖的看著連翹給她倒了一杯茶,旁邊的鳳無痕也是睜大了眼睛,木訥的將嘴裏的菜咽下去,看著連翹:“我不喜歡吃芹菜。”
連翹一皺眉,拿了他的筷子給他夾了兩塊排骨,見鳳無痕笑逐顏開的吃了,這才重新湊到言昔旁邊,配合著言昔一起給蘇言才夾菜。
陸蕁端著飯碗,倒是對連翹有些刮目相看了——這才半年,怎麼聽話的丫頭變了樣了,雖然還不錯……
正在出神之時,旁邊的賀蘭青玄往她的碗裏夾了些青菜和竹筍,道:“平日裏除了肉和糕點,還要多吃菜。”
陸蕁微微一愣,夾了快排骨扔進他的碗裏,又給他倒了一杯清酒,笑道:“吃肉,喝酒。”
賀蘭青玄抬手彈了陸蕁的腦門,這才喝了一口酒之後,將碗裏的排骨啃得幹幹淨淨。
一頓飯酒足飯飽,隻可惜在座的幾人都沒有一個人敢真的跟賀蘭青玄麵對麵的說話,這玩鬧了許久,愣是沒有碰到賀蘭青玄半分,倒是陸蕁撣了撣身上的糕粉,站在門口嘀咕:“真是浪費。”
聽得旁邊的人都哄笑起來,就半塊糕點掉在衣服上滾到的地上了而已,卻已經見她從剛才一直鬱悶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