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陳銘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來,咬破了指尖在上麵寫下了一串字,這上麵不過是個地址,而陸蕁隻看了一眼,便將陳銘抓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來日定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自當竭力幫忙。”陳銘又是一拱手。
陸蕁小心翼翼的將這字條塞進了口袋之中,見天邊已經徹底陰暗下來,隱隱有些又要下雨的意思,便吩咐小二將兩匹馬牽出來,將其中一匹遞給陳銘:“這是許姑娘的馬匹,縱然那匹駿馬,身負兩人在等會兒的雨中,也會有所不便。”
陳銘點點頭,翻身上馬。
許燕燕臨走之時還是將麵容遮住,見陸吟雪正在馬旁望著她,隻說了一句後會有期,兩人便直接策馬而去。
而旁邊的人早已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那些個鏢師和江湖人倒是對陸吟雪刮目相看了些,隻憑著方才她對陳銘說的那番話,便可讓他們對這女子刮目相看,好感更甚。
而齊鎮海也是鬆了一口氣,看來這陸吟雪還真的是有要事來這。
陸蕁見兩人走遠,重新的走回了涼棚之中,見外麵果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有些沮喪的回到方才坐著的位置上,向小二招呼著:“小二,來碗米酒。”
“好嘞。”小二樂嗬嗬打了碗米酒送過來。
陸蕁剛拿了勺子,遙遙的便看見了不遠處的薄薄雨幕之中駛來一輛馬車。
而棠溪正策馬在前麵,陸蕁的臉色微變,站起身來裝作想要離開的模樣,卻見附近不少地方都直接跳下人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直接將她架住。
陸蕁黑了一張臉,旁邊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已經按住了腰間的兵刃。
齊鎮海手中的杯盞猛地一抖,這附近到底有多少人?尋字人不會誤會……
而棠溪來到了這涼棚麵前,也是決定直接跟著陸蕁將這戲演足,從口袋之中拿了碎銀兩扔給旁邊的小二,低聲道:“為這位姑娘付的錢。”
小二將碎銀攥住,看了一眼麵前這群人的架勢,慌慌張張的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不敢說。
說罷,棠溪看向了陸蕁,繼續道:“將陸姑娘帶回府。”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的?”陸蕁故意的問了一句,還不忘給棠溪遞過去一個眼神。
棠溪在賀蘭青玄身邊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自然是能明白陸蕁所要傳達的意思,不過是等到將陸蕁抓上車板之後,才輕聲道:“王爺一直派人跟著你的周圍,如今你想要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
聽完了棠溪的話,陸吟雪也不再掙紮了,剛掀開車簾的一角,便從裏麵探出一隻手來,將人給拉了進去。
棠溪冷眼看向了旁邊的手下,吩咐著讓他將陸蕁買的馬給牽回去,而另一邊,則是對齊鎮海行了個禮,便頭也不回的跟著馬車離開了。
齊鎮海黑了一張臉,正好看見從不少的山林之中走出不少的人來,跟著馬車離開,而他始終都沒有看見尋字人的身影。
……
窄小的馬車之中,陸蕁不知何時已經被麵前的人給擠到了車角,賀蘭青玄的兩隻手就撐在她的腰間,鞋子也被他脫下來扔到旁邊了。
這馬車之中倒是並沒有任何的位置,隻在下麵鋪了一層柔軟的毛毯,就像一個窄小的床褥一樣,旁邊還放了幾個枕頭,似乎是讓人靠著。
“你怎麼來了?”陸蕁長襪下的腳趾縮了縮,連帶著自己的膝蓋也微微蜷曲起來,賀蘭青玄的身子就壓在自己身上。
賀蘭青玄見她指尖和鼻頭都是紅紅的模樣,不免勾了勾嘴角,翻身下去,盤腿坐在她的身邊,笑道:“你有撿人的嗜好?”
陸蕁搖了搖頭,終於是坐直了身子輕輕的靠在馬車之上,倒是輕車熟路的從旁邊的小櫃子裏掏出一個溫熱的手爐來,抱在懷裏。
賀蘭青玄自然是知道她昨日將許燕燕帶回來的事情,見她沒有看著自己,賀蘭青玄隻好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事情做完之後,不是要跟本王解釋的嗎?”賀蘭青玄揚了揚嘴角。
陸蕁挑了一邊的眉毛,似乎是聽見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些,挪動了一下位置坐到了賀蘭青玄的對麵,和他對坐著,盈盈一笑:“等會兒還要麻煩王爺到七香樓去坐坐了。”
賀蘭青玄揚了揚嘴角,湊過去將人擁入懷中,見陸蕁這一次倒是溫順的靠在她的懷裏,也隻笑道:“為什麼?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