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燕燕點點頭,始終沒有將臉上的布條扯下來,對旁邊的棠溪微微頷首之後,便直接拉了韁繩,和陸蕁同樣的策馬而去。
棠溪始終沒有認出來馬上的人到底是誰,隻是微微蹙眉,還是按照陸吟雪所說的去做了,馬上派了不少的人前往十裏外的涼棚處埋伏。
陸蕁和許燕燕兩人策馬而行,陸蕁自然是要在路上將該問的事情問清楚,便直接開了口:“此行何處?”
“陳銘不過是個江湖人,我自然隨他江湖去。”許燕燕的聲音依舊輕輕柔柔的,眼眸之中更是亮了起來,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今日我幫了你,希望你以後不會將我暴露出去。”陸蕁揚了揚嘴角,隨意的說了一句。
旁邊的許燕燕倒是有些無奈:“正如你所說的,你已是罪臣之女,若是被人知道了你要做不好的事情,便是一輩子無法翻身了……為何?還要如此的幫我?”
“隨緣而已。”陸蕁說的言簡意賅。
這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有些人隻需要一眼便覺得十分的順眼,而有些人無論做了什麼都不會讓她順眼,而正巧,許燕燕這三番五次的偶遇都是想幫她。
相聚即是緣,看對眼了自然也是緣。
許燕燕此時又紅了眼眶,點點頭:“此恩,若來日有所需要,我自當報還。”
“說不定我就是等著讓你報恩才這樣說的。”陸蕁揚了揚嘴角,她從來都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許燕燕一愣,卻看見陸吟雪已經閉上了嘴巴不準備繼續說些什麼,心中更加好奇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策馬來到涼棚附近,陸蕁遠遠的便已經看見了齊鎮海已經在涼棚之中等著人了,而四周有沒有齊鎮海的人她不知道,但唯一能確定的事情就是,棠溪的人應該要比他們來得快。
兩人策馬而來,這涼棚向來是進城出城的必經之路,雖然路有泥濘,但其中的小二倒是為了這滿涼棚的人忙的熱鬧。
齊鎮海一人獨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身錦衣華服惹得旁邊的人都不敢靠近,而他自然是一雙眼睛不停的從麵前的人身上掃視而過,就想現在直接將尋字人找到。
而陸蕁的目光始終沒有在齊鎮海的身上停留片刻,隻是在涼棚麵前下了馬,順便將旁邊小心翼翼下馬的許燕燕給接下來,兩人的鞋上已經多了些泥土。
旁邊的小二一看見又來了兩位客人,忙不迭的擦了旁邊一張幹淨的桌子,招呼著兩個人直接坐下來,笑道:“兩位客官要些什麼?”
“不用……”許燕燕輕聲的開口,就想拒絕。
旁邊的陸蕁卻一把將臉上的布條扯了下來,裝作完全沒有看到側麵的齊鎮海的樣子,仰起頭來,笑道:“兩碗牛肉麵,不要筋,多放蔥花,再給我拿個包子,然後包四個熱騰騰的肉包給我帶走。”
陸蕁這番話倒是說的熟練,那小二點點頭,笑逐顏開的就扯開了嗓子吩咐了。
倒是旁邊有幾個鏢師朗笑了幾聲,沒想到這區區兩個丫頭,吃的倒是挺多的。
陸蕁也對著那幾個鏢師輕笑,那張麵容頓時讓那些個鏢師多看了幾眼,旁邊的幾個人也同樣都是輕輕的看了一眼,便直接收回了目光來。
齊鎮海倒是聽著剛才的聲音,又看見了陸蕁的側臉,微微一愣——陸吟雪怎麼在這?
齊鎮海的目光放到了許燕燕的身上,但看了一會兒,見她臉上的麵紗都沒有取下來,倒是真的認不出來是誰,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準備打量著,眼神也微涼。
這陸吟雪既然是賀蘭青玄的人,難道……這陸吟雪便是尋字人?
抱著這樣的詢問,齊鎮海同樣是不動聲色的回想著,之前在那無憂樓中,他同樣是記得被人口中的陸吟雪也是有一番身手的。
而今日這偏偏在這城外的涼棚處遇到了,真的是巧合?
齊鎮海心中思慮萬千,陸蕁卻依舊雲淡風輕的看向旁邊的許燕燕,見她緊緊張張的模樣,笑道:“有什麼好怕的,都已經都這裏來了,還有誰能攔住你?”
聽到這句話,齊鎮海又看向了陸蕁身邊的人,難道那個才是尋字人?陸吟雪是立幫她送人的?
而許燕燕連忙擺了擺手,無奈道:“隻是覺得我們這樣招搖過市有些不好。”
陸蕁見遠處的小二已經端了麵過來,隻嫣然一笑:“我倒是覺得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