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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鬆的落在了無人的巷子之中,站起身來拍了拍因為翻牆而沾染到身上的灰塵。
日日在這王府之中來來去去,倒也是知道了幾個白日翻牆也不會被發現的地方,這小巷之中多是麵對外麵的商戶,白日的時候這小巷之中除了偶爾路過的幾個路人,便隻有她這種小偷小摸的人會從這裏路過。
聞著這酒樓後門傳來的陣陣香味,陸蕁不過揚了揚嘴角,將腰間的彎刀別緊了一些,倒是直接大搖大擺的走到了人頭攢動的大街之上,隨手買了些吃食。
若真是按照地圖上所指示的那樣,這所謂的薛家距離王府也不過幾條街的距離,夜半三更之時她也是多有留意,隻可惜薛家宅邸甚至要比這王爺府還要大上一些,隻不過是因為其中有不少的宅邸並沒有打通,隻留了幾條貫穿而去的小道來連接,因而真的薛家宅邸要比王府還要大上不少。
今日晃蕩去薛家不過是隨意探訪一遍,悠悠哉哉的從這薛家的牆邊略過,目光落到了那薛家大宅的大門口,兩座石雕皆是麒麟,跟不少府前的宅子完全不同,大門敞開著,時不時還能看見轎子停在門口,更是來來往往,倒像是個商鋪一樣的存在。
“真是個有錢沒地兒花的主兒。”陸蕁癟癟嘴,見那兩座麒麟石雕與眾不同,一估算便能知道這麒麟石雕要比別人家門口的石雕還要貴上多少倍。
搖了搖頭,陸蕁心想,棠溪說的果然不假。
薛家宅邸這邊算是看了一眼,陸蕁不再久留,溜溜達達的往鬧市之中走去,準備隨便的找個茶樓,看看有沒有哪個說書人正在將尋字人的事情。
而正巧,倒是有一個茶樓麵前聚集了不少的人,陸蕁湊熱鬧跟著擠進了人群之中。
原本還以為是這茶樓聲名遠播,人流如織。
擠進去一看,隻見個三四十來歲的人正趴在地上,背後隱約還能看出幾個腳印來,手裏拿著把折扇正在地上掙紮著要爬起來,牙齒也不知被打掉了沒有,一嘴的血,惹得旁邊的人紛紛投以目光,卻沒人敢上前。
“這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陸蕁就是一個皺眉,剛想要撥開人群到前麵去將人給扶起來。
一個眼熟的姑娘卻慌慌忙忙的將她的手臂給拽住,搖了搖頭:“公子莫去。”
這聲音聽起來倒是耳熟。
一回頭,陸蕁便了然,還道是這熱心的姑娘是誰,正是之前有過幾麵之緣的許燕燕。
許燕燕看著這位公子也是覺得眼熟,但一時半刻也想不起來,隻把人拉了拉,低聲道:“那是兵部尚書齊大人派來的人砸場,你若是去了,怕是要被齊大人報複。”
許燕燕的聲音極輕,而旁邊的不少人都表示應允的點點頭,前麵的幾個婦人更是指指點點的說可憐。
“多謝姑娘提醒。”陸蕁將聲音壓了壓,還是將許燕燕的手甩開。
陸蕁撥開人群,三步並做兩步來到了那書生的旁邊,蹲下身子來,隻將人翻了個身,讓他坐在這石板路上,兩指合並,從他的腰際順著脊椎一路往上,力道輕輕,隻不過是想看看這人脊椎有沒有受傷。
“還好還好,都是皮外傷。”陸蕁淺笑,方才她還以為這人是因為脊椎受了傷所以才爬不起來,現在看來,隻不過是真的受了皮外傷。
“你是……”那人抬了一隻手指著陸蕁,眯起眼睛來看她,嘴裏的血看起來更加的駭人了。
“我隻是個過路人。”陸蕁複而站起身來,順帶著將人從地上給扶了起來,閃電般的從懷裏掏了兩個小玉瓶塞到了他的手中,又將隨身帶著的帕子往他懷裏一塞:“好好擦擦嘴邊的血沫子,這兩瓶一瓶是金瘡藥,一瓶是藥酒,哪裏青紫抹上去便好。”
書生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覺得麵前的公子細細看來倒像是個女子,這手柔軟的力氣卻不小,呆呆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子,終於是回過神來,點點頭:“多謝公子。”
“那兵部尚書為何要派人來打你啊?”陸蕁單刀直入的說,也全然不知道四周的人群都下意識的往後麵退了一步,臉上的笑意更是沒有半分的減退。
那書生似乎也是看見了什麼,連連後退了幾步,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小心!”許燕燕在人群之中叫了一聲
陸蕁微微一愣,扭過身子的時候,隻看見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照著她的天靈蓋就要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