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她不過是按照妙銀夫人的吩咐,日日將王爺的事情告知而已,卻沒想到這幾日陸吟雪還是和往常一樣日日在賀蘭青玄的身邊。
作為賓客,甚至要比這府中的兩位側夫人還要得寵。
手中的杯盞已經數不清是損壞了第幾個,隻是何妙銀心中的怒火一日比一日更甚,身旁的鈴蘭同樣是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而越是這樣,何妙銀便更加的遷怒,將桌上的杯盞直接扔到了鈴蘭的腳邊:“你倒是說說,那楚良雲為何還不對陸吟雪下手?”
“奴婢也隻不過是猜測一番……還請夫人息怒。”也顧不得腳邊便是杯盞的碎片,鈴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也重重的磕在地上,令這院中的氣氛又凝固了幾分。
何妙銀暗暗咬了唇,剛準備發作,門外卻衝進一個丫鬟,低聲的喚了一句:“良雲夫人來了。”
“什麼?”何妙銀略微吃驚,自從她之前被禁足之後,就不曾見過楚良雲找上門來。
“良雲夫人,已然到門口了。”丫鬟見這地上還散落著不少的碎片,一時慌了神。
何妙銀也注意到了這丫鬟的目光,慌忙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飾,吩咐著身邊還跪著的鈴蘭:“還不將這地上的東西給本夫人整理好。”
以免在那楚良雲的麵前掉了價。
楚良雲今日還是平日那般淡漠得體的模樣,走進這房中時,倒是不難看出地上的水漬,不過輕揚了嘴角,坐到何妙銀身旁的椅子上,見鈴蘭匆匆忙忙的從外麵的倒水進來,隻輕聲道:“看來今日,妙銀夫人的心情不好啊。”
鈴蘭慌張的將方才被備戰碎片劃破的手收回袖子,不出意料的遭到了何妙銀的怒視。
“倒是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何事說來便是。”何妙銀冷眼相視,也懶得再和這楚良雲有多餘的交流,抿了一口茶水便不再看她。
“聽聞王爺身邊的那個門客和護衛也是陸吟雪找來的,這幾日王爺對陸吟雪更是盛寵,妙銀夫人難道就不曾懷疑這陸吟雪的身份?”楚良雲單刀直入,一雙風情萬種的眼眸也飄向了主座上的何妙銀,臉上的笑容似乎又減退不少。
“什麼意思?”何妙銀蹙眉。
“她如此得寵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她能幫王爺做到很多事情,若是你我二人也能如此的話,王爺自然會對你我二人另眼相看。”楚良雲眉眼輕佻,複而將鈴蘭端來的茶盞往旁推了推,用帕子擦了手,這才輕聲道:“玉珠,幫我再添杯茶來,順便讓鈴蘭到房後好好的將手中的血漬弄幹淨。”
“是,夫人。”玉珠點點頭,重新倒了一杯茶水過來。
何妙銀的眼神微微眯起,終於是明白了楚良雲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從白憐霜身上下手?”
“妙銀夫人說話可要小心謹慎些。”楚良雲皺著眉頭打斷了何妙銀的話,一雙眼裏也是多了些責怪,但心中倒是開心著。
這四周的丫鬟小廝皆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但實際上對這兩位夫人的話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到時候若真的被王爺知曉了此事,也好說這話是何妙銀說的,跟她沒有半分關係。
何妙銀終是閉了嘴,擺手將這一屋子人都給遣了下去,隻剩她們二人之後,她才繼續開了口:“白憐霜說到底不過是個女子,白丞相真的會為了這個女兒付出什麼嗎?”
“白丞相對一雙兒女的憐愛這京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若是我們能拉攏白憐霜,讓她父親為王爺出一份力,王爺定然也不會小瞧我們。”楚良雲眉眼輕佻,也不在這何妙銀的地盤上多呆,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待到楚良雲離開,何妙銀已然在這主座之上呆愣了許久,見鈴蘭端了新茶進來,問道:“你方才在外麵可聽清楚了?“
“奴婢聽清楚了。”鈴蘭點點頭。
“你覺得如何?”何妙銀終將手裏的杯盞放下。
沉默良久,鈴蘭還是輕聲開了口:“奴婢認為,良雲夫人不可信。”
何妙銀點了點頭,按照楚良雲的性格,遇到這樣能一人做到的事情又怎麼會帶上她。
而此時的楚良雲也早已黑下了一張臉,若非之前冒險著讓何妙銀當了替罪羊,如今也不至於手下一個可用的棋子都沒有。
加之,她也從未有過陸吟雪那般的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