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便好了。”
“說不定好不了呢?”陸蕁眯著眼睛看他。
“剛好大夫院落還差幾個試毒……”
“莫約明日起來,這風寒就散了。”陸蕁直接開了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的低頭啊。
賀蘭青玄這才點點頭。
吃過飯後,賀蘭青玄便被棠溪叫走了,陸蕁也得以清淨下來,縮進了被褥之中,好好的補上一覺。
……
而正在此時,距離京城十分遙遠的蘭城。
蘭城是多水之城,陸聞斐坐在這小舟之上,看著這四周春意盎然的景色,抿了口蘭城這裏的美酒,笑道:“常兄,數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
“別將自己說的像個老頭。”常逸塵正坐在陸聞斐的對麵,也喝了一口這蘭城的酒,笑道:“我還記得小時候你便將吟雪牢牢護在身後,如今陸吟雪入了別人懷抱,怎麼也不見你將人搶過來?”
說到陸吟雪,陸聞斐臉上的笑意卻更加溫柔了:“無論她入了誰的懷抱,都是我唯一的妹妹。”
“所以你就縱容她和殺父仇人在一起嗎?”常逸塵話鋒一轉,手中的酒盞更是狠狠的砸在了小桌之上,這小小的舟也翻騰了一下,在這湖麵之上泛起了輕輕的波浪。
陸聞斐冷下臉來看著常逸塵:“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不能妄作定論。”
“如此說來,你也是想跟著陸吟雪,一同給賀蘭青玄脫罪了?”常逸塵的聲音接連高了起來:“若說陸伯父是你和陸吟雪親生父親,那對於我和一些江湖浪子來說,他堪比我們的親生父親,你因為陸吟雪如此懦弱!陸伯父的仇何時才能報!”
麵對如此激動的常逸塵,陸聞斐卻顯得十分的淡定從容。
將手裏的全給清酒一飲而盡,看著常逸塵:“賀蘭青玄當真是幕後黑手?”
“不然?”常逸塵反問。
“當初你我都知道,想要對父親下手的人遠不止一個。”陸聞斐麵色凝重,繼續道:“鳳凰城邊,曾有人用人皮麵具假裝賀蘭青玄身邊的親近之人暗算於我,若賀蘭青玄真的是幕後黑手,他還需要挑撥離間,更不用說護吟雪的安全了。”
“此話……當真?”常逸塵也微微皺眉。
“若是你之後回去了鳳凰城,便知道曾經有一次山火,就是那次山火,也是幕後黑手的挑撥離間之計,而我險些誤以為真了。”陸聞斐點點頭,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細細說了一遍。
而常逸塵也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如此說來,在鳳凰城城主府中,我倒是沒看見賀蘭青玄克扣陸吟雪……”甚至還處處遷就與她,而且兩個人的關係也是十分密切。
陸蕁甚至還幫了鳳無痕。
“我如今隻知道此事有詐,但也不能保證賀蘭青玄一定會置身事外,所以你當初沒有把事情告訴吟雪,也算是正確的舉動。”陸聞斐也盡力的從常逸塵的角度去想,臉上的表情更是稍稍有些微妙。
常逸塵也點點頭:“但是陸伯父當年離開之時,的確是有遺言,讓你們兄妹二人一同前往老地方,將東西取出來。”
陸聞斐皺起眉頭來,搖了搖頭:“若是取了那東西,賀蘭王室才真的不會相信於陸家。”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常逸塵好奇。
陸聞斐卻搖搖頭,輕聲道:“不可說,不可說。”
常逸塵也不再問下去,隻是對陸吟雪的身份多有猜疑。
“不過有一事我必須告訴你。”陸聞斐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
常逸塵看他。
“吟雪當時連夜趕來,告訴我蘇言才會剩下財寶,我已然將東西盡數拿了回來。但同樣,我有三個下屬被送回來了,據我分析,應是吟雪將人送來的,但我從未教過吟雪武功,這短短幾月之內,又如何……”能將三個會武功的人給打落下去的呢?
常逸塵皺起眉頭來,低聲道:“之前在鳳凰城中,她的身手可不錯,就我看來,她會的武功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光是她那手指手腕的功夫,我們便是一點兒也學不來。”
當初鳳凰門對決他雖然沒去看,但能傷的了百歲骨,還能在蘇言才麵前彎刀殺人,再加之晚上還能在城主府中暢通無阻不被人發現……
“既然有人有人皮麵具,我如今也不敢斷言,賀蘭青玄身邊的人真的是吟雪。或者說,何時是她,何時不是她。”陸聞斐將心中大膽的猜想給直接說了出來。
而常逸塵的麵色也凝重了起來:“若真的如此,那事情便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