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後的連翹也跟著被嚇了一跳,再將思緒重新整理好的時候,賀蘭青玄已經擺了擺手,在王府早已經熟悉了賀蘭青玄意思的連翹也不過是輕輕的看了陸蕁一眼,就退出了房間之中。
而房間之中原本還在的黑衣人也一哄而散,馬上就從房間裏消失了身影,最終隻讓房間裏剩下了她和賀蘭青玄兩個人而已。
“為何弄的這樣的詭異?”陸蕁將背後的門扉給關上,自顧自的走到了旁邊將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將早就準備好的夜行衣重新穿在了身上,正在係腰帶的時候,賀蘭青玄才開了口:“若是你真的想要幫鳳無痕,就別給他找麻煩。”
“不找麻煩的話,我也根本就幫不到她。”陸蕁這才明白了賀蘭青玄來找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的確算的上是一件大事情。
就算她不用出門,隻需要看看鳳無痕早上急匆匆的前往府中的某處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賀蘭青玄從位置之上站了起來,低聲道:“也因為你昨夜的舉動,這幾日的時間鳳無痕都不得回府,也隻能在外麵四處巡邏,直到抓住你為止。”
陸蕁將腰帶綁好,繼續轉過身來看著賀蘭青玄:“別再自己唯一朋友的身上自亂陣腳,你應該動動你那生鏽的腦筋了,別盡數都交給我來思考。”
陸蕁也有些惱怒,若不是看見這二人的身世都如此淒慘的情麵上,還有涅槃之中寶貝的麵子上,這件事情她也是斷然不會做的。
斥責的話令賀蘭青玄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我和鳳無痕沒有半分關係,但隻要你一句話,我就斷然會停止所有的計劃。”陸蕁將自己白日整理好的頭發盡數披散而下,目光直直的看著賀蘭青玄。
換來的不過是賀蘭青玄的沉默和猶豫。
賀蘭青玄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對於這件事情做些什麼,也並不知道陸蕁這件事情做的是否正確,但是來自於當這麼長的時間對於陸蕁的信任,他還是忍不住的猶豫了起來,甚至是來思考這件事情的因果。
“為什麼不說話?你的心裏是不是還認為,他既然是這鳳凰城的城主,就應該接受這樣的命運?”陸蕁走上前一步,幾乎是目光猙獰的將賀蘭青玄的衣襟給狠狠拽住,抬起頭來直視賀蘭青玄的眼睛。
沉默了許久,賀蘭青玄才抬手將陸蕁的手腕握在手中,輕聲道:“難道不應該信命嗎?”
“他是這鳳凰城的城主,他就應該生活在此處,應該在這裏逍遙……”賀蘭青玄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陸蕁將賀蘭青玄的手甩開,一個人走到了旁邊,將自己剛才脫下的鬥篷重新披在了肩上,站在了旁邊已經緊閉的門前,輕聲道:“我會去跟章厚章雄說,今晚我們什麼事情都不會做。”
陸蕁的手甚至已經放到了麵前的門閂上麵……
“等等。”賀蘭青玄最終還是將即將推開門的人給叫了下來。
“等什麼?等你改變主意?還是等我現在直接到鳳無痕的麵前去表明自己的身份?”陸蕁抓著半開的門邊,轉過頭去看向了賀蘭青玄。
她不喜歡這種隻差臨門一腳的感覺。
等什麼?
賀蘭青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似乎要比自己的腦袋更先一步反應過來。
而陸蕁已經急匆匆的重新走到了他的麵前,即使是矮上賀蘭青玄不少,但她的眼裏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猶豫,站定在賀蘭青玄的麵前,她依舊高昂的仰起了自己的頭顱來,隻是看著他,一字一頓的道:“你不信命,卻讓你唯一的朋友信命?這是我這輩子聽起來最大的笑話了。”
賀蘭青玄看著她,複而問道:“你可曾有過朋友?”
“不曾。”陸蕁同樣回答的幹淨利落,她從來都沒有關係甚好的朋友,就算真的是和自己關係不錯的金主,她也會保持適當的距離,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去做,一個人在做。
“那你為何知道你這樣是對的?”賀蘭青玄倒是輕笑了起來,看著陸蕁這樣堅定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動搖。
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我就是知道。”陸蕁癟嘴。
“那就按你想做的事情去做,但若是做的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賀蘭青玄終於是將自己心裏是想法給說了出來,整個人也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我知道了。”陸蕁臉上的愁容這才舒展開來,看著賀蘭青玄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她又平穩了嘴角,一隻手撐在賀蘭青玄旁邊的扶手上,微微彎下腰來看著他:“若是這件事情辦成了,你是不是又欠我一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