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的,蘇言才此人多疑,想必離開之時斷然不會將全部財物都取出,你派幾個梁上客或是擺弄機關之人去,找到那些剩餘的收為己用,想必是一筆不錯的錢財。”陸蕁輕輕一笑。
這蘇言才哪怕是見到了言昔也斷然不會不給自己留下底線,而這財物正好給陸聞斐所用,反正她看在言昔的麵上也定然不會讓蘇言才出事兒,也算是護他一時,他按信譽為她這個救命恩人傾盡錢財倒也是理所應當。
“此話當真?”陸聞斐還是有些不可置信。
“自然當真。”陸蕁目光堅定,點頭。
陸聞斐猶豫片刻,這一趟也不過派去幾人而已,更何況聖國殘破不堪,進入這賀蘭王朝之中也在做修整,他們早已埋了人在那兒,想要找到一個蘇言才,並非難事。
“我明白了。”陸聞斐點點頭,旋即想到了些什麼,扭頭看陸蕁:“這些都是而賀蘭青玄告訴你的?”
“不過是賀蘭青玄利用我所做的事情,他如今信任於我,我在沒弄清當年真相之前斷然不會背棄於他。”陸蕁此話更是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互相信任的合作夥伴,往往能比那些勾心鬥角的同伴來的有用。
“隨你喜歡去做便是,若是真的有事,還是隻需到瀚海錢莊去一趟即可。”陸聞斐低笑了一句,抬手來拂過陸蕁腦後的青絲。
“前些日子讓哥哥擔心了,不過這接下來的日子,還希望哥哥多多放心的好。”陸蕁揚了揚嘴角,微微仰起頭來看著陸聞斐。
有哥哥的感覺,真好。
將事情都交代了完,兩人也不多做停留,兩人一同策馬想要趕回之前的小鎮之中,而這一次,並未有什麼馬車拖延速度,待到次日日升之時,兩人便到達了小鎮。
陸聞斐不免一番囑咐之後才坦然離開,而陸蕁則是在揚風客棧前下了馬,迎出來的小二還未說一句話,便睜大了眼睛慌忙的逃竄進了客棧之中,大聲喊叫了些什麼不清不明的話,便看見之前的老板娘和老板走了出來,看見她都是黑了一張臉:“姑娘好計謀啊。”
“老板娘也別怪我,不過以牙還牙罷了。”陸蕁翻身下馬,倒是繼續笑意盈盈。
老板還想衝上來,老板娘則是一把將老板給拉住,直接挺直了身板站在陸蕁的麵前,臉上還帶著那些個算不上是溫和的笑容,繼續道:“之前坑蒙姑娘的事兒是我們不對,但那些個飛蟲……”
“蟲兒自然是還不了……”陸蕁拍了拍馬背,眼睛倒是愈加晶亮。
“你這丫頭!”老板倒是捋了袖子就要上來,一拳揮了個空,陸蕁不過小退了一步,輕輕搖了搖頭:“我不過是個梁上客,自然是用梁上客的方式來還,老板娘覺得如何?”
“我可看不出姑娘是個梁上客。”老板娘臉上依舊掛著笑容:“當日我見你細皮嫩肉,禮貌也齊全,便是好生照顧著,若非你身邊的那群有錢人,我也不會打你的主意,要說你是個閨房小姐我信,若說梁上客的話,我卻是有一百個不信。”
“說大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老板嗤笑幾句:“雖說這江湖上說大話的人數不勝數,可還少見個姑娘家說大話。”
旁邊的老板娘也低低笑了起來,打量著陸蕁,見她身後倒是沒有兄長和家丁跟著,臉上的神色也是變了變:“姑娘既然是飛鶴錢莊的小姐,想必隻要拿出些什麼給我們,當初的事情便是可以一筆勾銷了,這客棧中的房間也可讓姑娘暫歇幾日。”
陸蕁隻是輕笑著點點頭:“自然是可以的,我這兒倒是有兩個錢袋,先給你們罷。”
將兩個花紋有些相似的錢包扔給老板娘,她也不是之前跟著兄長前來的大小姐,而是清冷的一笑,隻是擦肩而過,順口說了句:“這馬兒我還要用,還麻煩老板娘多多照顧了。”
聲音依舊輕柔,而老板娘和老板都待在原地,摸了摸自己腰帶和袖口。
絲毫不明白陸蕁是何時下的手。
來到了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之中,陸蕁掂了掂從老板娘錢袋之中取出來的銅板,揚了揚嘴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當時賀蘭青玄在身旁護著,這群人自然不敢膽大妄為,但現今她孤身一人,若是示弱,隻會讓人變本加厲的欺負自己。
和衣躺下,她也不再擔心此事。
一夜奔波倒是令她疲乏,躺下之際她也不忘稍稍調息之後才安心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