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廟裏將就了一晚上,次日清晨,便是繼續上路。
整整兩日的時間才算是從這雲霧山的範圍之中離開,而離開了雲霧山下,而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名為鳳凰城,城中多是以鳳凰為圖騰的家族居住其中,而這城池的城主也姓鳳。
相傳這鳳凰城中曾經出現過三條火鳳,皆是灰鳥涅槃重生而翱翔九天,整整盤旋在此處七日七夜不曾離去,隻曬得這土地龜裂,夜半時分也如同白晝一般,而這原土地之上的惡民也都紛紛死於烈火之中,待到鳳凰離去之時,便是這鳳凰城誕生之時,鳳凰涅槃離去,幹裂土地再生為泥為誰,草木叢生,泉水甘甜。
可謂是涅槃重生之城,為沿襲傳說中的鳳凰盤旋,這鳳凰城夜裏也依舊是燈火通明,更有人將此處稱為不夜城。
八人便是決定在從此地分道揚鑣,言昔期期盼盼的不願離開陸蕁,陸蕁也舍不得這麼快就把人從身邊送走,但還是耐著性子跟言昔說了許多,才算是真的將言昔交到了蘇言才的手中。
陸蕁將人送到了鳳凰城的南城門後,這才轉向了賀蘭青玄,同他並肩走在這街市之上,壓低聲音道:“為何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們又並非是真的飛鶴錢莊的主人。”
“若非當日你將岑豐放走,我們幾日之後便是可以見到聖國的金庫了。”語氣平平,竟是讓陸蕁也聽不出賀蘭青玄如今的心情是怎樣的。
“岑豐?關他什麼事情?”難不成這一次又想來找她,卻被棠溪抓了個正著?陸蕁如此想到。
“陸聞斐得知你為本王辦事處處受傷,自然是要過來出頭,便是這幾日,你便是能見到他了。”賀蘭青玄說罷,抬手抓住了陸蕁略微纖細的手腕。
賀蘭青玄寬大溫暖的手心都快要捂化她冰涼的手臂。
陸蕁微微一愣,而這明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這路上的行人還是沒有半分減少的意思,反而是越來越多,也怪不得賀蘭青玄提早的抓住了他。
人流湧動之間,陸蕁看見那些個錢袋不免手癢,隻可惜慣用的右手被賀蘭青玄牢牢抓住,更何況賀蘭青玄拉著她的同時,也不忘盯著她,陸蕁隻好緊跟在賀蘭青玄的身後。
跟在他的身後,被他如此牽著,他的背影似乎和記憶裏的背影重疊,不自覺的讓她眼睛微微彎起,嘴角也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以前的陸吟雪,一定也是這樣看著賀蘭青玄的背影。
被他掌心的溫度融化。
好不容易來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棧麵前,陸蕁才有些恍惚的回過神來,差點兒便直接撞上了賀蘭青玄的脊背,不過她也是憑借著抬起手來抵住賀蘭青玄的脊背,這才沒有撞上去。
不過被抵住脊背的人倒是悠悠轉過身去,見陸蕁用手抵著自己跟自己隔開一些距離,莫名的令賀蘭青玄心中有些不耐,伸手將人給拉了過來,摟進了自己的懷裏,要了兩間上房。
衣著精致的老板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兩人,疑惑著確認了一遍:“二位客官,需要兩間還是一間?”
“兩間。”陸蕁抓著賀蘭青玄放在他腰際的手,趕忙回答道。
老板這才了然,讓小二將兩個人帶上去。
這鳳凰城不知要比之前的小鎮子繁華多少倍,回到了房間之中,陸蕁難得可以安心的沐浴,坐在這浴桶之中,陸蕁覺得全身都舒暢了些,隻可惜泡了一會兒這水便是漸漸轉涼,她也隻好擦拭了身子穿好衣服,打開門讓小二將東西都整理出去後,這才躺倒在了床上,十分柔軟的被褥令她沉沉睡去。
次日也是在小二的敲門聲之中醒來,還未完全清醒,她不過是從床上爬起來,還是將被子裹得好好的,低聲問了一句:“大清早的,有什麼事情啊?”
“姑娘,有個姓陸的少爺說是您的兄長,說是來找您的。”在門口的小二高聲問著,裏麵若是個男子他便闖進去了,如今裏麵是個女客官,他也隻好在門外盤旋。
“不見,讓他自己去吃早膳。”陸蕁一拍額頭,第一反應就是賀蘭青玄肯定是變著法子讓她從床上爬起來。
小二點點頭,趕忙的轉了身往樓下跑。
聽著外麵漸漸消失的腳步聲,陸蕁這才又一次的停了下來。
而此時陸聞斐正端坐在桌前,等待著小二的消息。
小二見陸聞斐看起來倒像是個有錢公子,不敢怠慢,自然也不敢將陸蕁那有些無禮的話盡數複述,隻好輕聲道:“姑娘還未起身,說讓公子您先吃著早膳。”
“還未起床?”陸聞斐臉上的表情又更加的危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