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才對於陸蕁的出現隻是微微皺眉,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這些個小動作都被陸蕁收入眼中,陸蕁不著痕跡的將目光完全放在常逸塵的身上。
“那幾個人不過是以前的仇家,要不是姑娘的兩個家仆出手相助,說不定真的會殃及到無辜的人。”常逸塵倒是直接避開了昨天發生的具體事情,對於姑娘來說,到算是關愛備至了。
陸蕁不過淺笑,將最後一口肉包扔進嘴裏,繼續道:“玄哥說你就是江湖上的東升刀客常逸塵?”
“正是在下。”常逸塵點點頭,心中也是不著痕跡的將這玄哥二字記在心中,目光也遊移著看向了陸蕁腰間的玉佩。
陸蕁同樣也打量著常逸塵,常逸塵看起來的確是個堂堂正正的大俠,不過就昨日而言,常逸塵並不富裕,而蘇言才在逃難之中,哪怕是以前亡國殘留下來的也定然不會有太多的錢財。
而且,這倆人都並未帶上錢袋。
眼睛微微眯起,陸蕁將手中的油紙袋子揉成團,繼續道:“方才聽聞老板娘說你們也是來找引路人的,這都到了門口,為何不進去呢?”
“這……”常逸塵倒是有些為難。
“我們身上的銀兩隻夠這一路住宿之用。”反而是蘇言才開了口,倒是坦然。
陸蕁了然,隻是沒想到蘇言才會自己說出來。
“我明白了,這引路人一個也是引,兩個也是引,不若我進去和他說說。”陸蕁點點頭,推開了院門往裏走。
常逸塵看著陸蕁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蘇言才:“昨日還懷疑著,方才怎就如此坦然的告訴她了?”
“飛鶴錢莊的小姐,自然有錢。”蘇言才輕笑。
……
不過片刻之後,陸蕁就已經從裏麵走了出來,手中正拿著幾個小木牌,臉上的笑意卻沒有減退,拍了拍依舊囊股著的錢袋,沒想到這年過半百的引路人不僅是個財迷,還是膽小鬼,她不過是旁敲側擊了幾句她有權有勢,再隨意的威脅了一番,這便是直接將這些個小木牌扔了過來,最後她也自然扔了兩錠銀子,以免這老頭將他們扔到山中不管了。
見蘇言才和常逸塵還在門口,陸蕁在方才進去的時候也已然想好了對付的辦法,走到兩人麵前拿了兩個木牌遞給他們,笑道:“那老人家說了,隻要有這個木牌,後日清晨到城門旁,他便會帶我們離開的。”
蘇言才將木牌接過,打量著陸蕁:“小姐真是大方,這東西也敢亂送?”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玄哥說了,東升刀客不僅赫赫有名,一身武功更是聞名天下,若是這區區兩個木牌能買下兩位大俠的人情,想必這幾日同路之上,也能保我們性命。”陸蕁麵上神色不動,一雙美眸也是不自覺的往蘇言才的身上瞟,裝作好奇的模樣,繼續道:“不過不知道這位俠士……”
“在下不過一介書生,無需在意。”蘇言才回應了陸蕁的好奇。
陸蕁點點頭,方準備繼續追問下去,便看見常逸塵麵色微動,身後也悠悠的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天還未亮便出門,如今吃飽喝足了也不會跟我說一聲嗎?”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之中帶著七分責備,不過這其中有幾分是真倒也難說。
陸蕁轉過身來,見賀蘭青玄今日披了件大氅,裏麵卻身著了一身雲錦白衣,腰間掛著那飛鶴錢莊的玉佩和玉蕭,眼中的冷冽之意更是絲毫不掩飾,周身那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氣都已然被這凜然之意所覆蓋,頭發也如同江湖人般將頭發高高束起,更顯高大。
“若非客棧的老板告訴我你來了此地,你是不是就想跟著江湖人走了?”賀蘭青玄步步逼近,來到了陸蕁的身邊這才看見她手中還握著的小木牌,隨意的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是了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將這些木牌都拿來塞進她的錢袋之中,低聲道:“出來之後,你便要寸步不離的待在我身邊。”
“我明白了,這就跟你回去便是。”陸蕁點點頭,不若直接順著賀蘭青玄的話繼續往下麵說,跟在賀蘭青玄的身後,陸蕁趁著賀蘭青玄沒有回頭,偷偷的跟身後的常逸塵和蘇言才二人悄悄眨了眨眼睛。
常逸塵捏著手中的木牌,也微微點頭。
陸蕁這才假裝放心的模樣轉過身去跟著賀蘭青玄,微微抬起頭來,低聲道:“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