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次老前輩不喜脂粉味道,而那池子之中的藥味倒是可以掩蓋。”
“原來如此。”陸蕁點點頭,將那碟子上麵的糕點又拿走了些,悄然的從賀蘭青玄的房間裏麵離開。
賀蘭青玄對於陸蕁這樣的行為倒是習以為常了,畢竟之前在王府的時候便是聽說她喜歡吃這些個糕點蜜餞,如今看來,倒是真正的喜歡。
隻是他還未發覺,兩個人的相處似乎平常了些。
整整七日的時間,陸蕁跟著閔次上躥下跳,這輕功是怎麼都沒學會,爬牆之類也隻能靠助跑,隻是身子比平時輕盈了不少,而章厚章雄倆兄弟之前還知道讓著她,之後恨不得將陸蕁直接掐死在起點。
“師妹你慢點兒啊!”章厚在後麵喘的不行,在這滿是竹筍尖的土地之上,他難以分清那些是竹筍,更加不能按照師傅所吩咐的完全避開這些竹筍尖和樹樁。
陸蕁覺得這些並非難事,倒是比紅外線一類簡單不少。
“師妹說不定真的是女鬼……”章厚在後麵小心翼翼的躲著。
“說什麼呢。”陸蕁在前麵低吼了一句,章厚瞬間就噤了聲。
三人在林中穿梭著,陸蕁的體力都比以前好了許多,回到了院落之中便輕車熟路的鑽進了賀蘭青玄的房間之中,見賀蘭青玄還是如往常一樣在桌上準備好了一些個糕點,這才搓了搓手:“王爺真大方。”
吃著糕點,喝著熱茶,旁邊的棠溪看的直皺眉頭,見她每日都來吃糕點,也是問道:“之前見你總和王爺唇槍舌戰,怎的如今如此聽話。”
“贈我糕點吃的,少有壞人,何況王爺帶來的糕點如此好吃。”陸蕁輕笑,舔了嘴角的糖粉兒,吃的更歡了。
棠溪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在說什麼。
每每這陸蕁離開了府邸之中便是活潑熱鬧,進入了那王府之中便是小心翼翼,也不知是好是壞。
賀蘭青玄看著手中的書卷,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陸蕁,倒是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吃完之後,陸蕁拍拍手,又鑽去廚房吃了些飯食,便去消食了。
“王爺,陸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反複無常。”棠溪無奈的開了口。
“這便是為人處世之道,該警惕之時便警惕,該放縱時便放縱。”賀蘭青玄將手中的書卷重新闔上,見棠溪無論走到哪裏都是一副操勞的麵龐,冷聲道:“做個千麵人也好,棠溪你有時候也要將你這一身愁容收收。”
“是,王爺。”棠溪的語氣也再一次的嚴肅起來。
王爺對人的確體貼備至,隻可惜太靠近他,便是會被凍傷。
很顯然,陸蕁不在此列。
消食了之後陸蕁又匆匆過來,走至賀蘭青玄的身邊,輕聲道:“王爺,今日已然是最後一日了吧。”
“明日清晨時分,便乘船離開。”賀蘭青玄微微抬眼,見陸蕁還是穿著一身男人的黑色衣袍,頭發高高束在腦後,這幾日的鍛煉來,竟然讓她看起來果真像個江湖人……
手上的動作總是比腦子轉得快些,將人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賀蘭青玄還是冷著臉,抬手撫上她的麵頰輪廓,見她這一雙眼睛隻緊緊的看著自己,賀蘭青玄的神情便是稍緩了許多,繼而道:“這幾日時間,你倒是像個江湖人了。”
“我本就是……”話說到一半,陸蕁便是噤了聲。
她最近也在賀蘭青玄身邊越來越放鬆了,以前的事情也是不時的脫口而出。
“本就是江湖人?”賀蘭青玄的眼睛微微眯起。
“我本就是逍遙人,離了王府,我才能逍遙起來。”陸蕁匆忙的改了口。
“如此說來,倒是本王不該將你囚禁在王府之中了。”賀蘭青玄將手中的書卷扔下,摟著陸蕁的腰際:“不如,此後我們做對野鴛鴦。”
“王爺當真放得下這天下?”陸蕁不怒反笑,對於賀蘭青玄時不時做出的這種類似騷擾的動作,她已然是見怪不怪了。
“自然放不下。”賀蘭青玄將陸蕁的腰際鬆開,複而看了一眼旁邊的棠溪:“回到鎮子處買些驅寒的補藥給吟雪。”
棠溪點點頭。
陸吟雪摸了摸自己的腰際,大概是賀蘭青玄方才覺得自己消瘦了些,這才如此說道,便是從賀蘭青玄的身上下來,站在賀蘭青玄的旁邊,看著他清冷的麵孔,終是笑道:“放不下天下,便是放下了我?”
此番話也說不清是陸吟雪的想法還是陸蕁的想法。
她隻是如此想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