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雲冷哼了一聲,甩袖而去,方才陸蕁的意思明顯,竟卻怪她想岔了,這若是繼續說下去,怕是她今日連忍都忍不下去了,這一扭頭,竟然還看見何妙銀笑看著她,倒是一副看戲的模樣,心中更氣。
見楚良雲走遠了,何妙銀也離去後,卻還是沒有看見連翹的身影,陸蕁隻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到底是這陸吟雪之前不喝什麼酒,還是這酒有問題?
她從未醉過,見主廳空蕩蕩的下來,她也隻好扶著桌案重新坐回席上,也棄了那些個繁文縟節,隻曲著腿靠在桌沿,微微仰起頭來能讓她好受些。
偌大的主廳之中空空蕩蕩的,過了一會兒卻摸進來個丫頭,看見陸蕁還坐在裏麵便輕輕的湊了過去,陸蕁略一抬眼,卻是嚇了那丫頭一跳。
“你是何人?”陸蕁揉著額角將腳放下,見這丫頭一身丫鬟裝扮,但自己卻沒有見過。
“奴婢是王爺身邊的侍女,王爺方才筵席之上叫您過去,我在外麵等了許久都沒見小姐出來,便是鬥膽進來看一眼。”那丫頭唯唯諾諾的,聲音也輕飄了的,隻聽得陸蕁更暈了。
賀蘭青玄周身的侍女隻多不少,她也就認得書房的那幾個,便是點點頭,就著那丫頭伸過來的手站起身來,踉蹌了幾步,竟是她自己都沒想到會醉成這樣,跟著人往外麵走。
一打開門,刺骨的寒風應麵而來,寒涼之意順著脖頸落下,倒是讓陸蕁凍了個機靈,見這主廳門口空空蕩蕩,不禁多問了句:“連翹呢?”
“回小姐,連翹方才已然回去了。”丫鬟將她的鬥篷給她披上,這才緊緊的跟在陸蕁的身後。
陸蕁一深一淺的走著,飛揚的雪花也是迎麵而來,落在發上,睫毛之上,倒是令她眼中的視野清明了起來,走到院落門口的時候,方才的二人小轎已然在門口候著了,上了小轎,陸蕁也懶的說什麼,搖搖晃晃的想睡覺。
這夜晚風雪之中的路更難走了些,路上冷冷清清的,丫鬟提著燈籠搓了搓手,不禁抱怨了句:“這路上的雪倒是更多了,這雪要下到何時喲?”
兩個抬轎人隻喘著氣,哪裏有人回丫鬟的話。
耳邊的聲音再次隻剩下了風雪聲,陸蕁在轎子中人揉了揉額角,在這寒冷的冬天裏她卻覺得有些熱,而當她將簾子拉開些,便是冷的手腳冰涼,真真是難受的緊。
好不容易來到了賀蘭青玄的住處,陸蕁下了轎子,鞋襪莫約濕透了,隻可惜她沒有半分感覺,隻是跟著丫鬟往裏麵走,繞到了後麵的溫泉池子旁,之前沉默著的四個丫鬟也早已恭敬的候著了。
“這是作甚?”陸蕁皺了皺眉頭,說好的來找賀蘭青玄,怎麼來了這兒?
“王爺說要先帶您來沐浴,沐浴了之後再去見王爺。”丫鬟的眼神怪怪的。
陸蕁不免想歪。
“我不過隻是區區客人,還是不用次對待了。”陸蕁揉了揉額角,這賀蘭青玄的想法真是詭異的緊,之前還說要利用她,怎麼今日就想讓她侍寢了。
“這是王爺吩咐的事情,若是小姐不照做的話,怕是奴婢們的性命……”那丫鬟說罷,竟然夥同那身後的四個丫鬟齊齊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個頭:“還請小姐憐惜!”
該死的……
沒想到在這方麵上賀蘭青玄倒是將她吃的死死的,這一次,隻好乖乖的脫了衣服,獨身一人坐進了溫泉之中,這溫度正好。
想著,等會讓跟賀蘭青玄見了麵之後再說吧。
而賀蘭青玄坐在房間之中看著手中的信件,將這些個信件都看完了也沒看見陸蕁的身影,這才將手中的信件放了下來,看著旁邊的棠溪:“陸吟雪怎麼還沒來?”
“屬下去問問?”棠溪一愣。
賀蘭青玄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外麵風雪如此之大,倒也是不趕時間,便搖了搖頭:“無妨,再等會兒。”
“那後門準備好的……”
“王爺!王爺不好了!”從外麵匆匆而來的丫鬟直接打斷了棠溪的話,跪在了賀蘭青玄的麵前:“王爺!陸小姐暈倒在池子裏了,不知現在要不要叫大夫,還請王爺定奪。”
賀蘭青玄眉頭一皺,方才怎麼不見那陸吟雪有半分疲憊的模樣,怎麼一下筵席就暈倒了?
賀蘭青玄急匆匆的站起身來,快步的離開了這溫暖的屋子,大步的往外麵走去。
棠溪也趕忙跟了上去,兩人皆是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