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蕁卻始終難以改變自己以前的習慣,當看見那柄長劍直直過來的時候,她不過是用手中的匕首將那長劍微微控製著,自己則是閃身躲過。
賀蘭青玄這才將陸蕁的動作看了個清明,竟然沒有想到陸蕁會是想這樣躲過他的長劍,反手一轉,手中的長劍頓時轉了一個方向,直直的麵對這陸蕁的脖頸之處,陸蕁卻處變不驚,反而隻是將身體彎曲過去,幾乎是頭頂貼著地麵的一個後空翻,快速的落地,以單膝跪地的姿勢將那匕首刺了過來。
賀蘭青玄拿了長劍去擋,抬手一抓,便輕而易舉的將方才還跪在地上的人給拉了起來,隻可惜兩人手中的武器都已然落在了對方的肩膀之上。
旁邊的連翹看到驚心動魄,甚至看不清兩個人的動作酒精變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麵。
陸蕁首先將手中的匕首反手收回,冷冰冰的看著賀蘭青玄:“為何要手下留情?”
那雙眼睛之中爬滿了不甘。
賀蘭青玄應該用那一刀讓她記住教訓的才對!
她的字典裏永遠隻有成功和失敗,無論何時,她認為隻有汗水和血才能讓她真正的成長。
“若非你想廢了一條腿?”賀蘭青玄的眼睛微微眯起來。
“血淚才能令我記住,用這快速的空翻躲避攻擊我已經用了數次,這隻會讓我驕傲,如果你真的對我好,就應該讓我長長教訓。”陸蕁抬起頭來看著賀蘭青玄,目光堅定。
賀蘭青玄從未想過,陸蕁是一個對自己如此毒辣的人。
方才在她空翻之時,她早就看見了賀蘭青玄已經快要將手中的長劍刺入她的腳腕,若是她的腳腕在空中被刺中,怕是要廢了一條腿。
隻可惜陸蕁已經全然忘記了這不過是一場試探,並非是真的戰場。
看著陸蕁那明顯不甘心的眼神,賀蘭青玄隻是將手中的長劍收回了劍鞘,避開了方的話題,反手握住了陸蕁的手腕:“匕首也不是你這樣用的。”
陸蕁語塞,這匕首在她手中頂多是用來劃開東西,對人之類她卻是從來都沒有嚐試過,更加不知道這個匕首應該怎麼用的才好。
“如何用?”陸蕁反方才的不甘這才消散了一些,但還是對賀蘭青玄如此教導她的事情耿耿於懷。
賀蘭青玄的手從她的手腕之上離開,伸到了她的手背之上,控製著她將手中的匕首好好握住,而這一次的方法和她平時裏用的匕首完全不一樣。
“匕首並非是用突刺來獲得成功,若是你真的想要成為一名暗殺者,如此側著揮手才是良策。”賀蘭青玄扶住她的手腕,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揮舞,低聲道:“隻有這樣揮舞出去,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效果。”
陸蕁微微皺眉,掙開了身後的賀蘭青玄,隻是將這動作再次的做了一遍,細細體會來,這才低聲道:“但是這樣的話,我隻能找準他的脖子、腳腕和手腕。”
這樣橫切斷他人的手筋腳筋兒,隻可惜是個精細活。
“這便是需要你自己的鍛煉了。”賀蘭青玄難得看見陸蕁這樣認真的模樣,見她反複的重複著這個動作,手中的頻率卻始終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並沒有半分的滑動,也是有趣。
“你來做我的對手吧。”陸蕁揉了揉發紅了鼻子,將匕首握在手中,抬起頭來看著賀蘭青玄。
“你還輪不到本王親自出手。”賀蘭青玄冷笑了一聲,獨自一人走到了旁邊的屋簷之下,不多時,一個黑衣的陌生男人已經出現在了院落之中,手中同樣拿著一把匕首。
陸蕁見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也擺好了架勢。
賀蘭青玄早就吩咐過了麵前的下屬,如此鍛煉的事情,還是應該張弛有度。
麵前的男人猛地攻了過來,兩個人的身子都壓得低低的,但是男人的速度明顯要比陸蕁快上許多,動作也比陸蕁迅猛。
陸蕁堪堪避開,這男人的每一招看起來都是用盡了全力,卻也讓她靜下心來,一招一式的和麵前的男人對弈,兩隻匕首相碰在一起,陸蕁便覺得手腕難受了一分,卻還是麵無表情的繼續著。
賀蘭青玄看著陸蕁的眼睛也多了幾分光彩。
陸蕁身體上的動作和他特意培養起來的暗衛絲毫不同,暗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出招凜冽。
而陸蕁的動作小心敬慎,但她的眼睛卻在檢索著對手的信息,甚至是將對手的信息歸為己用,小心學習著,思考著。
“陸吟雪,你果真的是與他人不同啊。”賀蘭青玄忍不住的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