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明白,隻怕那邊夜晚加強警戒,離開之時我便已經吩咐他們立刻趕去了。”棠溪點點頭。
“陸吟雪歸來後,你便將她需要的東西盡數給她,將她當做是你的心腹培養便是。”賀蘭青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倒是有些想念那陸吟雪了。
沒有她在身邊,他倒是少了些樂子。
“屬下明白,隻是那蘇言才若是得不到……”棠溪的麵色再次凝重了下去。
“無妨,那蘇言才若是跟太子玉石俱焚了秘密也就沒了,我和太子都不知道卻是不虧,再加之蘇言才的兒子還在我們手中,若是蘇言才還苟活於太子府中,終有一日我們能知道太子費盡心機想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麼。”賀蘭青玄此時才是真正的放下心來。
蘇言才在誰手中如今已經不再重要,隻需要他口中的秘密還在便足矣。
而此時皇宮的禦花園中,徹徹底底的屏退了視野之中所有的人,偌大的台子兩側隻剩下了母子二人相望,薛氏冷眼看著賀蘭瑾瑜,將手中的杯盞惡狠狠的拍在了桌麵之上:“那陸吟雪你不過見了幾麵,如今便癡迷的將人大搖大擺的帶到了府中,你可知道你父皇對你有多失望!?”
賀蘭瑾瑜麵色不變,隻是冷聲道:“兒臣並非如此敷衍之人,那陸吟雪身後有著陸聞斐的那一股勢力,若是將她放在九王爺的府上,陸聞斐斷然不會對賀蘭青玄出手,我將陸吟雪放到了我的身邊,陸聞斐便會幫我解決了賀蘭青玄。”
薛氏的目光依舊陰冷,握著水杯的手都輕輕顫抖了起來:“陸家不過是我們是薛家的墊腳石,你現在應該將那陸家的勢力趕盡殺絕,我們薛家才能在這賀蘭王朝之中一展宏圖!你卻隻想著如何除掉九王爺!”
賀蘭瑾瑜看著母妃。
她早已不是他幼時看見的那個溫柔的母親,而是一個將他當作振興薛家棋子的執棋者。
“若是我不除掉賀蘭青玄,我又如何能掌握著賀蘭王朝?”賀蘭瑾瑜低聲道:“我姓賀蘭,與薛家除了這半身的血肉之外,再沒有任何的幹係。”
薛氏大手一揮,將桌邊的茶盞盡數揮到了地上,聲音清脆。
“我為何生了你這樣的兒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年都做了什麼!聯合著你那一群大臣,天天給薛家子孫的升官進爵下絆子!若你當了皇上,是不是要將我們薛家趕盡殺絕啊!?”
賀蘭瑾瑜臉上並無任何表情。
“陸家輝煌之時,護賀蘭王朝一時周全。你們薛家輝煌之時,放縱子孫惹是生非,難道我這賀蘭皇子還能任由你們放肆!”賀蘭瑾瑜每一個字都咬的極準,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他早已不是小時候那任母親擺布的棋子,而是這賀蘭王朝未來的皇上!
薛家的擺布和信條早已令他深惡痛絕,看見薛氏臉上的表情愈加的猙獰,他依舊冷聲道:“你可曾記得,當年你為了薛家,將你自己不願入宮為妃的妹妹親手殺死,甚至還為了得到榮寵,不惜故意讓家中的武將戰死邊關,以此在陸家落敗之時來得到皇上的青睞?”
這些事情都並非他賀蘭瑾瑜做得出來的事情。
若是她殺的了自己有異心的胞妹,如今,同樣也可舍棄無法為薛家做貢獻的兒子。
薛氏的臉色再次蒼白了下去,全身都被氣得發抖。
賀蘭瑾瑜悠悠的站起身來:“你是我的母妃,若是你助我登基,我會給薛家應有的蔭蔽,卻絕對不會讓薛家為所欲為,更不會讓薛家的人犧牲小我,以此獲得殊榮。”
薛氏指著賀蘭瑾瑜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為了薛家窮盡一生,沒想到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卻想要大義滅親!
“你這孽子!”
“我是你的親子,你也從未將我當過親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方才將薛家女兒的畫卷也給了賀蘭青玄,莫非你不是為了薛家做兩手準備,即使要將這萬裏河山讓給一個和薛家並無血緣的人?”賀蘭瑾瑜的眼神更加冷冽了下去,見薛氏已然被氣的說不出話來,隻是微微拱手:“母妃今日操勞了,兒臣這便退下。”
賀蘭瑾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禦花園。
皇後薛氏將手邊的東西砸了個稀爛,發泄之後,卻又喘著粗氣,端端正正的重新坐在了主座之上。
薛家要站在哪個人身後,她依舊搖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