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瑾瑜不怒,隻是擺了擺手,輕笑道:“那礙眼的丫鬟,也是時候除了,讓本太子的太子妃孑然一身不是更好。”
樓羅蘭明白了賀蘭瑾瑜的意思,轉瞬之間繞進了旁邊的巷子裏麵,消失不見。
賀蘭瑾瑜信步往前走,愈發覺得陸吟雪的身影在腦海裏麵盤旋著抹不去了。
而當日,太子妃貼身丫鬟死於池中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連著陸蕁這個做客的人也聽了個清楚,這事兒來的蹊蹺,下人們自然是有所懷疑,但是在這太子府中如此安全,又怎會輕易出了這樣的事情。
太子妃更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裏,誰也不見。
賀蘭瑾瑜更是難得的一整日都不在府中。
連翹見外麵已經化雪了,吸了吸鼻子坐到陸蕁的身邊,問她:“太子妃身邊的丫鬟,不會是崔夫人……”
“那崔夫人隻是個紙老虎,爭寵她遊刃有餘,暗中殺人可是沒有那膽子的。”陸蕁捧著手裏的紅薯,小心翼翼的剝開個口子後,扔給連翹,自己又拿了一個,繼續道:“太子妃是個愚人,她身邊那個丫鬟卻是個聰明人,崔夫人可看不見那丫鬟,隻有太子殿下才看得見。”
“這麼說來,是太子殿下……折了太子妃的羽翼?”連翹睜大了眼睛瞅著陸蕁,捧著紅薯一副呆愣的模樣。
陸蕁掀開紅薯的皮兒,自己先吃了一口,道:“太子妃和皇後有關係,皇後又是她的生母,他要是想一展雄風,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從母親的婦人之仁中走出來,而這太子妃則是他第一個下手的對象,他隻要一個聽話的傀儡太子妃,而不是一個被她母親操縱的棋子,他想要將周圍的人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不受任何人控製,包括他的父母。”
陸蕁分析的頭頭是道,連翹點點頭算是聽了個清明。
“陸小姐倒是了解本太子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差點兒嚇掉了陸蕁手裏的紅薯,連翹更是扔了紅薯馬上站到一旁給推開門的賀蘭瑾瑜行禮。
不是說一整日都不在府中的嗎!
陸蕁也被嚇了一跳,但幸好之前賀蘭青玄也是個喜歡突然襲擊的人,她也算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發生,慢悠悠的側過頭去,見賀蘭瑾瑜已經坐在連翹方才坐著的板凳之上,從她的手邊拿了個紅薯來,輕笑道:“沒想到陸小姐竟然喜歡這等山野的粗食。”
“無論粗食或是佳肴,隻要味道方可足矣。”陸蕁放下心來。
其實剛才那一番話也不過是她的猜測,沒想到和拉近與還真的過來證實了。
“連翹,你先出去。”陸蕁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連翹。
連翹點點頭,跟著旁邊的一幹人等都離開了這清風閣,隻剩下賀蘭瑾瑜和陸蕁二人。
“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有何事?”陸蕁又啃了一口手裏的紅薯,不舍得扔掉,也不舍得紅薯就這樣冷掉。
“太子妃麵上溫潤,內裏暴虐,陸小姐以為我的母後是個怎樣的女子?”賀蘭瑾瑜將那紅薯撥開一些,倒是學著陸蕁的動作啃了一口。
陸蕁見賀蘭瑾瑜這小心翼翼的動作有些好玩兒,要是回去了,定然也要讓賀蘭青玄吃吃。
將思緒拉回,陸蕁淺淺一笑:“自然是雍容華貴,母儀天下。”
“本太子要聽的可不是這些。”賀蘭瑾瑜見她吃的眼角彎彎,而是微笑。
不明白這賀蘭瑾瑜臉上的微笑從而何來,陸蕁隻繼續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其家族著想。”
“若是我上位,第一件事便是將我母後的娘家鏟除殆盡,她們一家便是我們賀蘭王朝的蛀蟲。”賀蘭瑾瑜將紅薯放到一旁,站起身來負手而立。
陸蕁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他隻小了那賀蘭青玄一歲,但是已經有了氣勢,若她是個男人,莫約會臣服於這種威嚴之下,隻可惜她不過一介女流,並未有過這樣的雄心壯誌,道:“大義凜然,好一個當朝太子。”
賀蘭瑾瑜低下頭看她,眼睛微微眯起來:“言昔和素娘可還在你手中?”
“賀蘭青玄可是那樣仁慈之人?”陸蕁反問。
言下之意不過是言昔和素娘已然離世。
賀蘭瑾瑜微微皺起眉頭來,打量著陸蕁:“你若是有辦法讓那蘇言才開口,我便助你兄長陸聞斐為陸家之事翻盤。”
陸蕁隻是搖了搖頭,笑道:“素娘言昔已死,還有何人能撬開蘇言才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