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蕁下意識的就要抬手出拳,賀蘭青玄這一次卻輕飄飄的從她身上離開,仿若方才眼中的情欲不曾存在過,隻留下個清冷的背影闔上了門,隻留著四個的丫鬟圍著她。
“陸姑娘,請沐浴更衣。”丫鬟當是方才什麼都沒發生,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不知從哪兒拿了合身的衣物。
陸蕁分不清狀況,卻還是將身上濕漉漉的外套褪了下來,貼身的那幾件倒是真真的不好意思在其他人麵前脫了,隻隨著丫鬟的身後繞過了裏院的長廊,推開了一扇大門,一扇屏風遮了大部分的風光,隻看見房間之中一片氤氳濕潤,陸蕁脫了鞋光腳踏了進去,身後也隻跟了兩個丫鬟恭敬的站在屏風兩側,讓她獨自繞過屏風。
看著麵前這寬大的池子,陸蕁也微微眨眼,沒想到這賀蘭王朝倒還有這樣的池子,池子的水並非透明,而是泛著些濃重的綠色,而上麵漂浮著些許她認不出名字的花瓣。
陸蕁將陸聞斐給的東西悄無聲息的塞進荷包裏。
脫了身上的衣服往裏走,略微一坐下來,便是剛剛過肩的水高,微燙的溫泉水在一段時間的適應之後也變得令人舒暢,也不知這水裏放了些什麼,陸蕁隻覺得寒氣從腳底順著給驅散了出去,水中也彌漫著股子好聞的味道,全身也都放鬆了下來……
而此時,賀蘭青玄隻獨身一人站在院中,屋簷上的棠溪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身旁數丈的地方,彎著腰將李書玉死前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了賀蘭青玄,順便將那李書玉的荷包也交給了賀蘭青玄,其中倒是隻有些碎銀銀票或是些小玉石,偏偏隻有一張小小的紙,僅僅寫了一句話——以素娘性命要挾即可。
“素娘是誰?”賀蘭青玄將那紙條重新塞進荷包裏,隻微微仰起頭來看著秋月。
“屬下已派人去查了。”棠溪的頭更低了些,繼續道:“隻是臥仙樓那邊……”
“如何?”賀蘭青玄反問了句。
“臥仙樓的幾個婆子都不肯收銀兩,隻說良雲夫人給過了。”棠溪戰戰兢兢的說道。
果不其然,聽見此話,賀蘭青玄的臉色便是沉了下去,兩位側室他都沒有找高官富家之女,便是希望無論出什麼事兒也不會後院起火,也避免了有些大臣或是聖上會在他身旁塞些眼線,但他向來不喜這兩位夫人過多的參與他的事情。
“去查一下良雲的帳,明日讓她來書房見本王。”賀蘭青玄將腰間的玉佩扔給棠溪,繼續道:“讓他們去散布些有利的謠言,另外去找找陸聞斐的動向,給他找些麻煩,讓他這個冬天離了京城。”
棠溪微微一愣,抬頭道:“王爺又何必管那陸聞斐,他最近因為本家人的分歧弄的焦頭爛額,這半年怕是對王爺都沒有什麼威脅。”
“陸聞斐的存在本就是個威脅。”賀蘭青玄的眼神冷冽,眼裏映出的月色也是微微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