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隨將慕容仙兒護至身後,等兵將都已過去,周圍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周將軍這麼著急是要趕去幹嘛?”
“不知道啊,定然是有急事,想周將軍平時是多麼穩重的人。”
“不會是有敵人入侵吧?”
“你傻了吧,蘆州在帝國內部呢,平海城又在蘆洲內部,哪來的什麼敵人能直接橫穿到平海城?”
“那你說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哪知道,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
“好啊!”
“走”
說著,街上一大群人跟著過去看熱鬧。
“黃大哥,我們也去看看。”慕容仙兒說著就拉著黃隨走。黃隨無奈,緊跟上去。
行至西城門,隻見城門緊閉,周將軍帶著幾百兵士在城樓上麵色沉沉地眺望遠方,城樓下還有數百兵士軍紀明朗,嚴正以待。
而後是看熱鬧的人群,摩肩接踵,足有幾千人。
現場一陣安靜,氛圍迫人。
估摸一刻鍾左右,大地漸漸地轟鳴搖晃起來,遠方塵土一片飛揚,昏黃中隱約見著一群鐵騎,高頭大馬,綿延成一條黑線,仿佛沒個盡頭。數千鐵騎衝刺而出,浩浩蕩蕩,氣勢如虹。
至城牆約六百步遠處,數千騎勒馬停步,動作如出一轍,這份嫻熟,竟是一群訓練有素的鐵騎。
領頭五騎中一馬往前三百步,卻見是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中年刀客,開口喊道:“我乃裏華山二當家張龍閑,對麵城上來個能說上話的玩意兒。”聲音洪亮,三百步外的城牆上聽的清清楚楚,連城內的黃隨他們都聽見了。
周維陽一看對方足有五千鐵騎以上,張龍閑麵帶怒色,料想來者不善,心下思索究竟哪裏得罪了他們,一聽竟是裏華山上的盜寇,更是疑惑,皺眉道:“原來是裏華山上的英雄好漢,在下平海城中郎將周維陽,想來平海城和裏華山向來秋毫無犯,不知諸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聲音同樣洪亮。
“少他娘廢話,趕緊交出張滿徑,不然老子今日就要大開殺戒了。”張龍閑本就脾性暴躁,要是平時還會多說幾句,但如今死了兄弟,沒心情解釋,上來就要開幹。
而周維陽眉頭更緊了,盡管平海城城固兵精,但依然沒有把握阻擋這幾倍兵力於己且身經百戰的盜寇。正想著張滿徑是何人,回頭又看見城主王奕傑帶著幾十個近衛正往城牆上爬,一個兵卒附耳告訴他是“追風怪俠”張滿徑,現可能正在平海城內的一家花樓“醉金軒”醉生夢死。
略微思索,周維陽想起在河州一帶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深得民心的“追風怪俠”張滿徑,不知他何時到了蘆州,還進了平海城的花樓。於是問道:“敢問張大俠如何得罪諸位,何況張大俠既然在我平海城內,就理應受平海城保護。”
“保護你娘的屁,找死......”張龍閑青筋已然暴起,這時後方又奔出一騎,體形高大,方臉長須,停在張衝身旁,壓了壓張衝肩膀,道:“閑子稍安勿躁,我來說。”
“大哥!”張龍閑急道,但看了看方臉長須漢子,還是恨恨閉嘴不言了。
“我乃裏華山大當家秦荻,四日前那張滿徑摸入寨中割了我三弟的頭顱,此仇不共戴天,還望周將軍能夠交出張滿徑,屆時我們自當即刻退兵。否則的話,不知道貴城能否承受得住我裏華山八千兄弟們的怒火!”秦荻說著氣勢不斷攀升,周維陽已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威壓。
周維陽聽到張滿徑摸進裏華山割了三當家頭顱,暗自叫好,若不是環境不允,定然已大笑拍手了。不過此時感受著秦荻的氣息,卻是有些叫苦不迭,這秦荻的功力隻怕比自己還高出一籌。因此又不禁埋怨張滿徑,你這殺人就殺人,幹嘛還要跑到平海城來,天下這麼大你說去哪不好呢。
“張大俠既然來了平海城,我們就斷然沒有把他交出去的道理。”聲音不卑不亢,無論如何,張滿徑在平海城內就受平海城律法約束和武力保護,更何況他是個俠士,這次又是做了殺盜的義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