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俠客殺 第一章 那劍悲鳴聲聲(2 / 2)

【這是何處?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時,少年注意到腳下的一個包袱,打開一看,是一些衣物、銀兩和幹糧。

【為什麼我一點東西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我從哪裏來?這裏又究竟是什麼地方?】

少年迷茫的看著湖麵,又轉眼望向巨石,望著巨石上淩亂的劍痕,劍痕中似乎蘊含著什麼,隱隱的卻又看不出什麼。看向那兩個血紅的大字。

“劍......域......”

忽然少年撇開了臉,才一會兒他的眼睛竟是感覺到了刺痛。

【劍意!】

少年心頭忽而冒出兩個字。

【劍意是什麼?和我有什麼聯係嗎?】

他什麼都不知道。或者是他什麼都忘了,他很彷徨。

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少年感到一股冷意,他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

他的心此時更冷。

“啊!......這是哪!我是誰!”少年無助地仰天長嘯。

沒有人回答他。

湖麵依然金光蕩漾,巨石後麵的樹林裏的迷霧不曾被陽光所潰散,而湖對岸卻是升起了許多嫋嫋的炊煙。

少年收起迷惘激蕩的情懷,他知道此事他別無選擇,隻能一步一步往前走,先遇到人再說。

他到湖邊簡單地清洗了一下,換上包袱中幹淨的衣服,隻是看著湖麵中倒影著的雄姿英發的少年他又愣住了——他不認識自己。

驀然,他看見了巨石上有一條長光斑。走進,巨石下竟躺著一柄劍。他拿起劍,“噌”的一聲長劍出鞘。

劍長三尺,劍寬一指,銀白色的劍身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照在少年眼中好似精光流轉,靠近劍柄處鑲刻著兩個古樸晦澀的大字——青虹。金黃繞黑色的劍柄上,飄揚著寸餘長的紅菱。

少年持劍而立,意氣風發,竟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說不出的隨和自然。

“我會劍術嗎?”少年喃喃自問。

他不知道,這真是難言的自嘲。

收起劍,手握劍鞘,收起包袱,少年朝著嫋嫋炊煙的方向走去。

......

巨石後麵森林萬裏,鬱鬱蔥蔥。

林中,一座樓亦或說是一把劍,厚重地倒插入地底。此劍高達上千米,渾厚莊嚴,直欲讓人頂禮膜拜,三跪九叩。劍通體漆黑如墨,劍身也似有似無地縈繞著一股黑氣,隻有劍柄中間鑲嵌著一顆碩大的寶石,散發出幽幽的盎然綠光。

浩然的生氣與絕望的死意。

走近方才會發現,劍樓上竟是密密麻麻地插滿了成千上萬把劍!這些劍,有的古樸滄桑,有的銳意逼人,有的悲鳴陣陣,有的威嚴端重......每一把劍竟都是難得的寶劍。

百裏外,一座比劍樓還要高的樓閣上飛躍而下背著行囊的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輕踏飛簷,彎身落地,略有塵土四散。樓下已有兩匹俊挺的馬,兩人不做停留,翻身上馬,直奔劍樓方向而去。

塵土張揚,馬蹄飛快。

兩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高聳劍樓下。

“靜兒,取劍吧。”

“嗯。”

隻見兩人放下包袱,踏著插在劍樓上的劍飛騰挪轉,不至一刻,已是到達劍柄處。兩人不斷伸手拔劍,一觸即放。

“鏘......”一聲清脆的劍鳴。

“哥,我拔出來了!”不一會兒,原本矜持的少女高興地歡呼,愛憐地輕撫著手中的劍。

那劍似由精鋼鑄就,通體簡約,隻有輕薄的劍身上清晰攜刻著兩個篆字。隻是本應寒光逼人的利劍似乎因為插在劍樓上太久而有點蒙塵了,有點磨砂的劍身反而讓劍多了點古樸的感覺。

“劍名......承影”

“嗯,靜兒。那哥得加快速度了。”

此時正是豔陽高照,但劍樓周身卻是自帶一股陰涼。因此即便少年做著大幅度騰挪運動,也並沒有燥熱的感覺。

“嗡......”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股悲涼之意突然蔓延,卻是少年終於拔出了劍,那厚重的劍身竟在不停地顫動,仿佛聲聲悲鳴。少年突然看到了一幅模糊的畫麵,不覺陷入悲傷,臉上流下兩行清淚。而十米開外的少女也不由心中發堵,莫名地煩躁。

不知又過了幾盞茶的時間,少年才從莫名悲傷中醒來,再看手中的劍,秋水般的劍身,森寒的雙刃,中間一條黑帶,劍脊上有一道很奇怪的痕跡,看起來像是淚痕。更奇怪的是這把劍不似少女拔出的承影般蒙塵磨砂,而是光寒得如同剛剛鑄就而出。

“哥,這把劍竟然會影響人的心境,而且光寒如新,必然是一把絕世寶劍啊。”少女下意識撇了眼自己蒙塵的承影劍驚歎道。

少年看著劍脊上的痕跡,心有所動,喃喃道:“劍名......淚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