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小六緊緊握了握手中的鐵鏈,又看了看背後的石碑。他知道,自由與否皆在此一搏了。巨石後是軍容整齊的一隊大內高手。
他不讓那人將他的鎖鏈放開自然有他的用意,放開的話,他即使逃走了,七叔見他逃走,必然心生警惕,如果七叔沒有被殺,他無論走到天涯海角也必然會被抓回來,但是如果將自己與男人綁在一條船上,自己還可以做誘餌。即使七叔不是他們要找的凶犯,他也可以從中運作,引得雙方不得不戰。不得不說,這一年來,小六的內心已經變得如同一個老謀深算的智者一般了。
但是即使是這樣地算計,他還是心中不安,他根本不知道男人能否擊敗七叔。
不待他多做思索,七叔已然從山下飛身而上,穩穩地落在了小六麵前。
小六鬆了口氣,他擔心七叔會沿別的路上山,讓那人的埋伏功虧一簣。
還是一言不發,七叔走近跟前,彎下腰,準備將食物放在地上。
突然,他停了下來,耳朵微動,似乎察覺了什麼。小六心中緊張到了極致,表麵卻仍然不動聲色。
“七叔,你天天下山打獵,可有我父母的消息?”小六趕緊轉移開話題。
“沒,沒有。”七叔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殊不知這一句話對石碑後的男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終於找到你了,叛徒。”男人的手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真得嗎?”小六的表情說明了他根本不相信七叔說的話,“不會是他們出了什麼事吧?!”說到這裏,小六終於麵色一變。
七叔不再說話,隻是將食物放在了地上。
“錚-”小六手中的鐵鏈終於用上了,將七叔的左臂緊緊地鎖住,難以掙脫。事實上七叔隻要用上一絲的內力即可震退小六,但是不知想起了什麼,又將內力收了回去。他大概隻當是小六想向他報複,便隻用內力護體。
卻不料石碑後躥出一個男人,一個他熟悉無比而又最不想見到的人。
“嗬嗬!好久不見。”男人嘴上如此說著,卻繼續飛奔向七叔。不過幾丈的距離,轉眼間已經到了跟前。
七叔這才發覺事態不對,急忙運開內力想要震開鐵鏈,卻不料那一股股的內力仿佛泥牛入海,春陽融雪一般,一遇小六便被吸得一幹二淨。
左右為難之下,他選擇了一條退無可退的路。
男人的劍法有些奇怪,應該說這根本就不是劍法,這是刀法,隻見他揮動長劍,宛如揮舞長刀一般向七叔斬下。一劍一掌相碰,男人攻勢絲毫不減,依舊是大開大合,卻仿佛是更加勇猛了七叔則不堪得多,接下一劍之後,退了三步方才止住身形,高下立判。
七叔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男人,先行壓下自己翻湧的氣血,然後不用內力,僅憑體魄的力量將小六擋在自己麵前,又是“錚”得一聲,男人避開了小六,一劍斬斷了鐵鏈。七叔隻覺得那股致命的吸力瞬間化為烏有,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了,雖然自己已經元氣大傷,但是擊敗眼前這個男人還是綽綽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