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多微微抬起手,幾乎是顫栗著,小心的摸向相機。他隻覺得有些口幹。終於,錢小多碰到了相機。看到那上麵一些繁雜的按鈕。錢小多感覺猶如被人當頭敲了一下。有些懵了。這就好比是走在大街上的兩個陌生人。誰也不認識誰。
錢小多終於又縮回了手,抬起頭看了看慕容靜。慕容靜臉色有些驚變。慌忙看看自己,說,“錢老師,怎麼了。我是不是姿勢擺的不對啊。”
錢小多忽然想到個拖延時間的辦法。不過他也不知道這麼拖延下去結果是什麼。點點頭說,“那個,小靜。你可以做個雙手護胸的動作,臉轉向一側,表情表現的驚呀和恐慌。”
慕容靜點點頭,依言擺好了姿勢,說,“錢老師,你看是這樣嗎。”
錢小多臉都憋紅了。不自然的點點頭。嗯了一聲。這一聲其實是從喉頭發出來的。很低。錢小多估計除了自己,別人是聽不到的。“嗯,那個,你的兩個肘可以再抬高一點。眼神可以再表現的再恐慌一些。表情盡量做的自然。不要看出是裝出來的。”錢小多真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讓她作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
慕容靜點點頭。依言照做。
錢小多這時腦袋瓜子忽然一陣靈光閃現。心說有了。他說,“小靜。那個,我要給你拍一張很有藝術性的照片。不過。不過。”
慕容靜轉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錢老師,不過什麼。你說吧。”
錢小多撓了撓頭,說,“這個我需要你裸露上半身才可以拍攝。”錢小多說完慌忙解釋說,“小靜。你千萬不要介意。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剛才就是看到你腦袋裏閃現一個靈感。”錢小多已經想好。提出這樣的要求慕容靜肯定就不會在拍了。然後自己趁機可以找個台階下了。雖然有些卑鄙,。不過總好過麵子丟進,還要看著慕容靜對自己很失望要好。
“啊。”慕容靜果然驚訝的叫了一聲。臉色也有些變化。她皺起了眉頭。像是在思考。咬著嘴唇。約有兩三秒。向下定決心似的說,“好吧。錢老師。我相信你。我這就去更衣。”她不知道這麼做值不值得。但是想到李總給她交代的話。慕容靜狠狠的咬了咬牙。認了,反正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錢小多聞聽。臉立刻拉了下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一句話。
慕容靜這才走了兩步。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打開接了。說了幾句話。錢小多是記不住她具體說什麼。不過最後那句話他記得很清楚。“好的、我馬上過去。”聽完這句話錢小多渾身都釋然了。
慕容靜收了電話。說。“錢老師。對不起啊。李總叫我那一份資料。你可不可以下次再幫我拍啊。”慕容靜充滿期望的看著錢小多。同時她滿心歡喜的感激李羽舒這個應急的電話。
錢小多點點頭,說,“好的。”他現在真有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終於可以長長的舒口氣了。
從公司裏出來,已經臨近中午。錢小多的肚子已經咕咕的叫了起來。舉目四望,四周似乎沒有什麼餐廳。錢小多心裏想。算了。還是忍忍吧。堅持一下,到家裏再說吧。錢小多自我安慰,其實他身邊就是肯德基。撰著口袋裏坐車剩下的十幾塊錢。錢小多心思早已經被肯德基店麵裏那些豐盛的食物所吸引了。他的思想也做了艱苦的鬥爭。最終是理智戰勝了衝動。看著裏麵一個肥仔正津津有味的啃著一個炸雞腿。錢小多咽了一口唾沫。自我安慰說,“幸虧我對這垃圾食品不敢興趣。否則也成了這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還是炸醬麵好吃。經濟且實惠。”隨即既不情願的走了。
錢小多住的房子在這個城市裏被稱之為白板房。其實說白了就是石膏板拚湊起來的房子。這應該屬於是很大眾化的房子。在郊區的這一帶這樣的白板房很多。在這裏也形成了一個另類的風景。居住這樣的房子的人都是低收入者。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也就是我們國家所說的群眾。他們真的是群眾。來自於各行各業。有建築工,有擺地攤的。有賣菜的。甚至於那些貼小廣告的。這裏也應有盡有。還有像錢小多這樣的藝術家。每一天這裏都很熱鬧。錢小多剛住到這裏的時候,曾戲稱這裏是動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