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果再回醫院的時候,林大路正在跟周芷芷說話,兩個人的舉止看上去很是親密。
這讓平果有些尷尬。
她跟周芷芷打過招呼,坐下來給林大路削一個蘋果。
周芷芷打趣道,“喲,平果,你這不是在削自己嘛!”
這本來是個挺好笑的冷笑話,但是平果沒有笑,她覺得很沒意思。
林大路突然摟著周芷芷的肩,說,“平果,你不是老說我瘸了以後沒人愛了嗎?芷芷說了,她願意照顧我一輩子,對吧?”
周芷芷羞赧地點了點頭,把頭靠在林大路的肩膀上。
平果默默聽著,繼續削蘋果。
“所以呢,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再來看我了,有芷芷就足夠了。”林大路說。
平果還是不說話,她螺旋狀的蘋果皮斷開了,掉在地上,墜入無數的細菌和塵埃裏,萬劫不複。
“平果,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老師來這裏,會讓人誤會的,你讓芷芷怎麼辦?”林大路有點著急了。
蘋果站起身,把光溜溜的平果扔到林大路身上,然後說,“祝你們早生貴子。我走了。”
她轉身的時候,心裏委屈到不行,不斷重複著林大路你可真不是個東西,老娘是看你可憐才天天跑來照顧你,你可好了,居然趕我走!
牢騷發完了,平果覺得心裏空空的,她想起來還有一些注意的事項沒有交代周芷芷,就怕到時候再上到林大路。
算了,自己還是不要閑操心了,他現在有人照顧,有人疼,比自己可幸福多了!平果這麼一想,心裏就酸酸的,是難過嗎?
幾個月後,平果收到了一個酒會邀請。
是盧信鴿發來的,說是她和蔣柏晨出國留學前的感恩就會。
他可真是厲害,平果想,麻雀枝頭變鳳凰了。又轉念一想,覺得不對,他本來就是一隻金鳳凰,遲早要遠走高飛,既然自己不是可以讓他攀附的梧桐樹,結局隻能是拱手相讓。其實已經不是讓了,而是光明正大的搶,一想到盧信鴿那張嬌笑的臉,平果還是十分介懷。
她看過一句話,叫你來我信你不會走,你走我當你沒有來。話雖如此,但給過的真心呢?還能再要回來嗎?平果在電話裏聽到盧信鴿的聲音,“平果,你到底來不來呢?難道你不想祝福我們嗎?”
我想祝福你全家。
“好的,晚上見。”平果說。
當天晚上,她就穿著那件精挑細選租來的小禮服去了酒會。
那是一件寶藍色的露背小禮服,裙擺很漂亮,穿上高跟鞋後走起路來搖曳生風,活脫脫像一尾人魚。
她坐在角落裏,看見盧信鴿和蔣柏晨依偎著上台,先後致辭。盧信鴿當晚打扮的很漂亮,在高大帥氣的蔣柏晨跟前,十足的小鳥依人。盡管是裝出來的可愛又怎樣呢?蘋果香,沒有人會在乎,他們在乎的是這兩人表麵看上去,真的很般配。隻是盧信鴿恐怕不會想到,就在第二天,他爸爸組織地下黑拳的事情被媒體曝光,常順市新上任的領導一怒之下調集幾百名警力,摧毀了那個黑社會性質的組織。
那晚上,平果喝了很多很多酒,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如此的酒量,所以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醉的。
後來她被人扶上了車,那個人就是後來跟自己一同住院的蔣柏晨。
再後來,就出了車禍。
當時隻道是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