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於是打電話,卻提示關機。
平果沒辦法了,隻好決定去他家,她一直記得他家的住址,還是高中時代有次填表的時候看到的。
林大路家住在公安局的小區裏,到了那才知道,房子早已經換了主人。好在房子的新主人是林大路爸爸以前公安局的同事,提供了林大路現在的家庭住址,並且告訴她,林大路的父親已經出獄了。
平果又趕了過去,那裏居然是一個棚戶區,她萬萬沒有想到,以前的官二代,現如今落到了如此寒酸的境地。平果心裏覺得很難過。
她提著買來的東西出現林大路眼前時,林大路正拿著一卷繃帶,額頭上冒著汗。她看出他一身的疲憊,居然胡子拉碴。
他呆呆地看了看平果,喉嚨上下翻滾,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又沒說。最後他側了側身子,說,“進來吧。”
平果隨他進屋,看見一個男人正仰躺在椅子上,一隻胳膊搭在桌子上,上麵血跡斑斑,平果隻看了一眼,頓時心驚肉跳。
那就是林大路的爸爸,平果沒有見識過他最風光的歲月,卻親眼目睹了他此刻的狼狽。林爸爸很客氣地跟平果打了招呼,說,“你們聊著,我出去走走。”
說完他起身,估計是太疼了,沒站起來。
“爸,你傷成這樣了,別亂動。”林大路忍不住說。
“臭小子,難不成你要教訓老子啊?行,你們聊著,我出去走走。”林爸爸語氣裏依稀帶著當年的豪爽。他走出去,把門輕輕帶上。
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為什麼不去上學?”蘋果問他。
林大路擺弄著手裏的紗布,“你看我家現在這種情況,還怎麼上學?”
平果的鼻子酸了,問他,“你在這裏,住得慣嗎?”
林大路笑了,“可以的,爸爸跟我一起住,我就踏實些,以前那麼享福,現在受點挫折也沒什麼的。”
“叔叔的胳膊怎麼了?”平果問他。
“受傷了,胳膊沒什麼大礙,就是手腕,估計是保不住了。”林大路聲音很輕,卻透著蒼涼。
“你別著急,回去我就想辦法幫你借錢。”平果安慰他。
“謝謝,我已經有辦法籌錢給爸爸治病了。”林大路望著她,又問,“你跟他還好嗎?”
平果點點頭,“還好。”
這時候,平果的手機響了,是盧信鴿打來的。
自從平果知道她的為人後,兩人已經勢同水火,成為彼此老死都不想往來的死敵。
“平果,今晚有場地下演出,我要了三張票,蔣柏晨也來,你來不來?”
平果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怎麼,害怕了?那算了。”盧信鴿輕蔑地要掛斷電話。
“我去。”平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