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秋望著寒光淋淋的金針,倒吸涼氣,顫栗道:
“不……”豈料話未說完,柳笑單手一揮,霍然間,一道金輝將他的喉頭封住,當下連話也無法說出,唯有靜靜的聽著柳笑,續道:
“噓……針灸需要安靜!”
“我要動手啦……先紮哪兒呢?”
“你說、先紮哪兒啊?”
到了這步,白癡也會醒悟,柳笑一直沒有救他的想法,而是、要和他的手下敗將那樣,活生生的折磨他!
不、他是要步少秋生不如死!
如今、柳笑就“聚精會神”的一針一針的“治愈”著步少秋……
第一針!
“哇……”
第二針!
“嗚……”
第三針!
“…………”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針!
“呼、呼……”
一個時辰的時間,步少秋如過了整整一生,但見他渾身的金針密密麻麻,儼然就是一頭刺蝟!
一時間臉色蒼白、氣若遊絲,但唯有那雙血紅的眸子,緊緊的瞪著柳笑,“呼、呼……”的喘著粗氣……
而柳笑也低首俯視著他,臉上也在無半點嬉笑,而是麵色鐵青,殺氣彌漫、說道:
“步少秋、你知道我為何如此對付你嗎?”
說著,柳笑沒在看他,而是仰頭望向半空,自顧的說道:
“曾經、我的內心僅有黑暗!”
“而照亮我內心黑暗的那道曙光……”
“就、是、兄、弟!”
說至此,“嗡”的一聲,周遭的炎氣,盡數凝聚掌中,催化為一道金刃,低首望著他,續道:
“惹過我的人……會受傷!”
“但、傷害過我兄弟的人……”
“唯、有、一、死!”
“死”字乍出,“唰”的一刀破空斬下,瞬時間、步少秋的腦袋,骨碌骨碌的滾出數丈,唯有那雙布滿顫栗、恐懼的雙眼,還直直的望著柳笑……
也許、步少秋臨死前也不會明白……
何為兄弟!
三日後……
山野迷離。
暮色,如同一個被遺棄的戀人一般,逐漸低沉、迷蒙、灰黯。
天色全黑,但古悅、雪媚、水緣兒猶在山野間埋首趕路。
雪媚、水緣兒皆是古悅、義結金蘭的姐妹,她們間的感情深厚,猶如血濃於水的同胞姐妹、絕不存在陰謀、詭計!
她們五日的血戰,曆經萬難,也終亦全部湊齊天、地兩卷,隻要她們能平安無事的回去,就能進階了……
如今、她們腳下的峽穀出奇的廣闊巨大,可說是一望無垠,她們一直繞著峽穀內的峭壁前行,勢難料到這一繞圈,竟繞了數裏之遙,就連“暮”色亦淪為“夜”色。
隻是,她們預期的出口不僅沒有。甚至連半點魔獸的氣息也欠奉!映入眼簾的隻有黑壓壓的詭異叢林。
幽暗中,古悅總是不期然的想起七夜、仿佛唯有如此,她的心才能平靜……
是否,在她那顆芳心深處,有一個她也不太明白的情結,總是身不由己地想著他?
她對他……?
想到這裏,猝的,響起一陣“嗚嗚”的哭聲,自數百丈外的黑暗前方傳來,宛如鬼哭!
寒夜荒山,驟傳鬼哭般的聲音,她們畢竟是女孩子,聞聲古悅登時渾身發寒,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