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傾城戀 (三)(1 / 2)

一切的一切都要讓時間倒回至三年前,那一年是所有悲歡離合的起始點,那一年,宋遼兩國生靈塗炭,戰場上血流成河,遍地骸骨,慘景令人不敢想象。直到現在也沒有人願意去提那一年,因為那一年的宋遼之戰注定了以後的所有人今後的命運。且不說為了保衛自己的國家而被迫戰死沙場的士兵們,且不說為了戰爭而受盡磨難的貧苦百姓們,且不說那血雨腥風湮滅了所有人性的殺戮的戰場,隻道這場戰爭之後,讓所有故事上演的主角。

宋遼之戰,遼軍大敗,潰不成軍,遼主祈淵大怒。回到宮殿之後,便揚言不滅大宋,誓不罷休。祈淵之所以如此憤怒,不僅因為打了敗仗,更主要的是他最得力的臣子,也是他從小便追隨的師傅——呈之練將軍也戰死沙場。呈之練是一名武將出生,祈淵的父親也就是前遼主為了將兒子培養成一代國君,便讓他五歲之時拜了呈之練為師,進行習武。好在祈淵是一名骨骼驚奇的習武奇才,所以呈師傅很是喜歡這個皇室徒弟。也盡心盡力的培養這他,協助他成為遼國的國君。

不僅如此,祈淵還是一個雄才大略,深謀遠慮之人。通常的時候他是不愛說話的,宮裏的人都說他們的君主很冷,冷的就如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就算有哪吒的三味真火也不見得能夠融化他的冷若冰霜的臉。正是因為這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性格,總是讓人覺得這個君主很有心思,就算是神仙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就是這樣的性格卻讓他和呈之練在前遼主過世後建立了亦臣亦父亦友的感情。而如今這個在世上他唯一覺得親切的人就這樣離他而去,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被自己的仇人給殺害了。他的心裏千般滋味卻又無人訴說,也許這就是曆代君主最悲哀的事情吧。心裏無論有什麼愁緒,也無法找到一個人可以陪自己徹夜長談,對酒當歌。所以這一夜的祈淵不是一個敗了仗的一國之主,他隻是個剛失去了朋友的寂寞而又悲哀的人。人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前人的話始終是一定道理的。因為事情發生了之後,縱然千杯下肚,也隻不過是徒增愁緒,隻是分不清是酒醉後的難過還是心裏的難過。

事實證明,即使是醉了也無法忘記曾經發生的事情。這一夜,祈淵還是沒法忘記那個戰場。夢裏看見不知是誰的血濺到誰的身上,不知是那些人在痛苦的哀叫著,分不清是那些聲音在悲痛的哭。但是祈淵卻清楚的自己那猙獰的聲音不停的說:“殺,殺,殺了他們,滅了大宋,人人有賞……”。然後就突然看見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了他的麵前,滿身鮮血的呈之練被祈淵扶起,聲音顫抖道:“皇上……,對不起……,臣無能,今後無法為您效力了,以後就看您自己的了……,咳咳……”。祈淵看到呈之練痛苦的表情,僵硬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些融化了,道:“呈將軍,你會沒事的,你放心,回到宮裏我一定為你請最好的大夫。”呈之練笑道:“皇上,不用了為臣煩心了,我已是垂死之人,咳咳……。我這一生沒有向您請求過什麼,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您可否答應?”祈淵道:“不管將軍有什麼請求,我都會答應,你請說。”呈之練滿意笑笑道:“當初雪娘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小女傾城。我這一生,辜負雪娘的太多了,直到她死後,我才知道後悔。可惜已經太遲了。所以我就將傾城視為這輩子的稀世珍寶,從小便對她嗬護備至。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時間在照顧她了,我想雪娘在下麵一定會擔心,所以……”。祈淵似乎明白道:“所以你希望我可以代替你照顧她,以告慰你和雪娘的在天之靈。”呈之練說:“皇上,為了讓微臣可以在死後見到畢生所愛而不愧對嗎?這是我最後的請求……,咳咳……,你要是不答應,微臣死不冪目啊!”。然後就一直拉著祈淵的衣服,祈淵看著呈之練道:“好,我答應你。以後我一定像你一樣照顧傾城,像你一樣疼惜她。”聽到這話,呈之練的手突然就鬆開了祈淵,好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恩賜一樣,走的很安詳,並且麵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