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泠紹可以聽見聲音的時候周圍很嘈雜,女人的哭喊聲,刀槍兵器的碰撞聲......空氣裏彌漫著的,也是濃重的血腥味,壓得自己快喘不過來氣,似乎隱約中還可以聽到孩童的哭叫聲,伴著嗜血的呐喊聲與瓷器跌落在地上發出的尖銳的破裂聲,異常淒慘。

意識開始逐漸清醒時,隻覺得渾身冰冷,如同處在冰窖般,甚至連觸覺感官也十分的微弱了,隻能感覺到從身子底下傳來的愈來愈冷硬的物體。意識的逐漸清醒告訴泠紹,這裏絕對不是一場夢,如此熟悉的情景與味道,泠紹清楚自己並不陌生,無論處於哪裏,這種充滿絕望與嗜血的叫喊聲並不會改變---這,就是戰爭。

越是清楚自己的處境,泠紹越是可以冷靜下來,不管這種形勢是否有利於自己,泠紹都已被訓練的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分析與對策,當然,現在看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任何行動的,多年在從商、打拚中所獲得的經驗告訴自己,在任何情況下如果無法改變現狀,就應該改變自己。而當這兩種方法都不能施展時,就要做好心理準備了。這就是自己的一生,注定在理智與情感的掙紮中終結生命。人偶過可以的話,泠紹像現在就大笑幾聲,這如同遊戲的人生,自己已經過夠了!

意識再次開始模糊起來,這與那是的感覺一模一樣,就像一瞬間自己可以拋棄世界,飛翔上天空,甚至誇張到可以快要感覺到靈魂的消逝,沒有什麼可值得遺憾的,不是麼?自己本就不在乎這生命,一世兩世什麼的,無論經曆過多少次,無論存在過多少時間,也與自己無關,何必造出一個自己沒有的“多愁善感”來呢?

泠紹閉上眼睛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自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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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梓逍衝進鳶藎宮時,可以說這場戰爭自己已經勝了,這個此時應叫做“前朝皇帝”最寵愛的妃子的宮殿,以不複往日的輝煌,榻上的紗帳已浸滿了血液的鮮紅,地上倒著的宮女、太監、侍衛,有的殘軀令人作嘔,地上的鮮血已將明亮的宮磚浸上了一層血霧的顏色,淩梓逍不禁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這些血汙是永遠不會被清楚的,或許又是哪位“偉人”用以告誡後人的傑作。

“哼。”

淩梓逍思及此,臉上的表情已轉為輕蔑,這些鮮血對於他來說---僅僅隻是能力的證明,如此而已。

正欲轉身踏出宮殿時,空氣中有絲微弱的震動,而這點“響動”,就算是對大多數武藝高強的人來說,再當處於這樣一個屍體成堆的地方,是不會引起他們的任何注意力的,最多隻當作是某些人的垂死掙紮罷了。

當然,淩梓逍顯然並不能歸屬於這些“大多數”。

順著剛剛僅僅一瞬的微動,淩梓逍跨過床前的屍體,掀開床上的帷帳,床上對堆積著的綢被已被鮮血染的劣跡斑斑,此時已呈現出暗紅色,而床上所散出的血腥味,比這屋內的任何一處都要濃重。

被下躺著一名女子,垂散的發絲粘在臉頰的兩側,黑柔的樣子襯著女人慘白的臉上迸濺的鮮血更加刺眼。淩梓逍望著眼前這位就算隻是遺容,也要美過太多太多想要爬上這張床的女人,嘲諷的勾起了嘴角---何謂紅顏禍水?

正思量之際,那絲氣息有了更加明顯的騷動,的確離此不遠了。順著女人埋在被中的手臂,淩梓逍揭起綢被的一角,女人已僵硬的手臂彎曲著,死死的懷抱住一名身上還粘有穢物的嬰兒,而小孩早已沒有了力氣哭喊,渾身泛著已接近似青紫的顏色,淩梓逍將嬰兒從被折斷了得手臂裏拎出來,看著眼前的弱小生命,似乎可以感覺到氣息節奏的增強,甚至開始還有嗚咽出聲的跡象,淩梓逍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變為了冷笑,求生麼?這果然是人的本性!“來人,在俘虜中去找個奶娘來。”-------------------------------------------------------

泠紹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可以睜開眼睛,腦海中仍還回響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叫喊聲,尖叫聲,第一次擾的自己這樣心煩意亂,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金輝尋找到情感的波動的時候了,就連當自己按下扳機,子彈進入心房的那一刻劇烈疼痛下,也沒有,早就預料好的,自從決定了一生生活的方向後就明白自己已不能將生命當作是最可貴的東西了,任務可以排第一,工作可以排第一,甚至---敵人可以排第一,唯獨這生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沾染“一”這個位置。其實知道這個時刻泠紹才可以真正的做一次判析,當確保了自己的生命的情況下,泠紹明白自己所需要做的是規劃---規劃這個近似於白撿來的人生,當然,這樣性格的自己不會在意這條命是不是該隊誰有所回報除了耳邊那聲隱隱約約的低沉的男聲外,泠紹對此毫無概念,前世所總結出的一條經驗就是---任何時候要想獲得最大的收獲,隻要確保自身的利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