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仔落地無聲,沈崇壓低身子踮腳而行。
路兩旁的果樹剛好遮住了沈崇的身形。
幾分鍾後,兩人走穿土路,眼前卻又看見了水泥城鄉路。
梁仔湊路邊伸鼻四處嗅嗅,壓低聲音道:“老大,就是這裏,那人就在這裏撒的尿。”
“能跟得上味道?”
“能!他剛又經過這兒沒多久,這條路他反複路過了好多次。”
“恩,多半這就是去給胖子家屬發信息的人了,走!”
一人一狗又順著公路跑回放摩托車的地方,點火,再度出發。
這次驅車往前行去不到二十分鍾,趴在沈崇背後的梁仔突然低喝,“老大!停!”
沈崇知道它有新發現,果斷停車熄火,將車扔到路邊土溝裏。
已經靠近了目的地,空氣中梁仔熟悉的味道十分混雜,順風飄過來的既有胖子的味道,也有先前拿獵槍的那個,還有拿匕首的。
梁仔腦子挺軸,但對味道的記憶力倒相當深刻,依然清晰記得每個人不同的味道,畢竟它就靠鼻子靈吃飯。
這明,窩點就在附近。
“四百米!”
梁仔在前麵帶路,低聲給沈崇報著距離。
“三百米,老大心點。”
“兩百米。”
“一……百……米……”
這次梁仔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用呼氣的感覺道。
沈崇立馬也壓低身子,整個人無聲無息縮進道路旁的草叢後麵,緩慢推進。
“二……十……米……停……”
“老大,前麵二十多米那破房子後麵有個望風的,怎麼搞?”
梁仔此時已經開了三頭,另外兩個幻影腦袋果然掛在它脖子兩旁,看起來像杆狗形態的三叉戟。
沈崇問道:“就一個把風的嗎?”
“恩,就一個,其餘所有人都在更遠些的地方紮堆。”
“這附近還有其他平民沒?”
“四百多米開外有戶人,多半在看電視,別的沒了。”
“那行,我想想。”
沈崇探起頭來,遠遠朝著藏了人的房子望去。
光線太暗,他看不太真切,隻能隱約看清個輪廓,擺在徑右手邊。
視線十分糟糕,但有個自帶夜視的偵察兵VP,不算太大問題。
“走,摸過去。”
梁仔在前麵帶路,沈崇心翼翼跟在後麵。
行進到四分之三路程時,梁仔頓住,腦袋直聳聳,對著麵前直吹氣。
沈崇壓低身子,果然在黑暗中發現條橫貫數米的黑色細線,分外心的跨過。
一人一犬有驚無險的慢慢摸到破房子外側。
靠近房子,沈崇鼻子裏聞到股惡臭。
這破屋的學名叫有機肥儲藏池,常用名叫糞坑,蓋了頂子是防雨水。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猶豫的,沈崇先俯身在手裏撿塊石子,貼牆靠近拐角處,調整呼吸,輕輕將石子往左前方扔去。
一兩秒後,前方五米開外發出輕輕啪的一聲。
“嗯?”
牆角後傳來一聲低沉的驚呼,把風的男子立馬起身,慢慢往前摸了兩步,靠近發出聲音的地方。
他並未打開手電查探,果然是老手。
但老手也得遭殃,後麵的沈崇毫不客氣,直接一拳從側麵轟在他右側太陽穴上,同時身子往前貼,左手鐵鉗般抓住他的脖頸。
這人突遭重擊,本就頭暈目眩,脖子更被如同鋼爪的力道死死掐住,喉嚨裏嗬嗬連聲,叫不出聲音來。
他勉強掙紮,但卻無濟於事。
沈崇臥推150公斤的力量絕非等閑,二人雖然體型相近,但絕對力量完全不在一個級別。
這綁匪連沈崇的單手控製都掙脫不了。
綁匪頂著眩暈感試圖肘擊沈崇,可就他這點力道,連職業選手的防都破不了,遑論自帶愈合的沈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