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我這麼說害怕了?”秦子瑜冷笑。
南宮齊從袖中掏出聞天在他臨走前贈與他的一塊玄玉,暗紫色的玉璧上稀疏的映著一粒粒暗紅色似血液的星點,壁身如寒冷冰冷徹心扉,拿在手心裏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冷漠感,玄玉上掛著一株同心結,環環相扣。
“這是我師父交予我的,要我好生保管,將來如有不測,它會保我周全。”
秦子瑜淡淡的看了一眼玄玉,的確是上古之物,傳言九天玄玉世間留有兩枚,一枚被九天玄師帶進天山,從此了無音訊,一枚珍藏於九天玄宮,可是世人卻無一人知曉何為九天玄宮?
“如此珍貴之物,你就不怕被我搶去?”她淡漠一笑。
“師父說過玉是有靈性的,自會找到有緣人。”南宮齊扯下玉墜,放入秦子瑜手中。
“這是為何?”
“就當是緣分,我把玄玉最重要的玉墜交給你,如果我們之間還有緣分相見,他日你再將它還於我,如何?”
秦子瑜握緊手中的玉墜,更添冷笑,“他日相見?或許再見之日將會是你娶親之時。”
南宮齊更是訝異,他知道自己跟秦子琓的婚事?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回過頭卻隻見身後空空的樓台,湖麵上泛起層層漣漪,像被人踩踏過一般起伏不定,她就這樣消失在夜境下,不帶一點痕跡。
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大紅喜字鋪天蓋地,秦府一派喜氣,南宮府更是賓客如雲,賀喜的,湊熱鬧的,門庭如市,掎裳連袂,鄴城人無不都來為南宮府與秦府這對天作之合的新婚燕爾賀喜。
“恭賀秦大人喜得佳婿,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快請入座。”秦史明喜不自勝站在府外迎接,終於等到與南宮府並蒂良緣這一日了。
秦子瑜靜靜的待在房間裏,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門外熱鬧非凡的秦府,當年她出閣時也是這般熱鬧,隻可惜好景不長,她終究是被視作不祥之物,被夫家趕出陳府,被兄弟姐妹嫌棄,連平日裏疼她的父親再見她回府時也是漠然處之,似乎從來就沒有生過這個女兒一樣漠不關心。
“九姐,我漂亮嗎?”秦子琓掀開紅蓋頭,看著走進房裏的秦子瑜,眉開眼笑。
秦子瑜拿起掉在地上的一串珍珠,淡笑,“美,我的小妹是最美的。”
“可是姐姐是公認的鄴城第一美人,隻是可惜傳言都說姐姐是紅顏禍水——”
“琓兒。”秦夫人捂住秦子琓的嘴,回頭發慌的說道:“瑜兒,別介意,小孩子什麼都不懂,隻是以訛傳訛,道聽途說的罷了。”
“大娘,我不會介意的,他們說的都沒錯,是我克死了我娘,也克死了天葵,我本是命帶天煞,現在的我別無所求,隻想報答爹爹的養育之恩以及收留之恩。我本已是人人嫌棄的禍水,是爹念及我們的父女之情將我接回了府,我早已是別無他求了,世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隻當自己聾了。”
秦子琓站起身子,激動的握住秦子瑜的雙手,“九姐姐,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沒人會嫌棄自己的親人回家的。”
“是嘛?”秦子瑜心裏暗想:沒人會嫌棄?她回府後沒人是真心待她自己,連眼前這個看似知書達理的秦夫人都曾極力反對嫁出去的女兒回府,他秦史明傷不起這個麵子,丟不起這個臉。
看著秦子琓風光的被抬出秦府,再看著她無光的抬進南宮府,舉世而來的賀喜,全城女人羨慕的目光淹沒了她心底的淡然,一樣是秦家小姐,一樣的身份地位,卻是不一樣的結局,她不是羨慕,而是憎恨。
洞房花燭夜,倩影人兒喜,一簾紅蓋頭,惹的人兒羞。
秦子琓安靜的坐在房裏,嗅著滿屋子淡淡的木蘭香,為什麼此香氣那麼熟悉?像是曾經在什麼地方聞過。
南宮齊避開眾人,推開房門,大笑:“樂婉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淚滴千千萬萬行,更使人,愁腸斷,要見無因見,拚了終難拚,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
秦子琓掀掉蓋頭,雙眼泛淚,“齊哥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齊恍惚中看清眼前人,為什麼覺得那麼熟悉?看著看著,他兩眼貼近秦子琓紅潤的臉頰,抬起下顎,“真像,可惜眼神裏沒她的影子。”
“南宮齊,你在新婚之夜胡說八道什麼?”秦子琓怒斥,打小就是父母雙親的掌上明珠,從未受過這種窩囊氣。
“新婚之夜?我爹八百裏加急把我召回來,我原以為是要我上陣殺敵,誰知卻是要我回來完婚,說什麼我已成年,你也適婚了,回府第三日就下聘,還不到半個月就娶回了你,我隻是把你當成小妹妹而已,我根本就沒有想過娶你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