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竄動,天際暗沉,本該是大晴天的日子突如其來一陣黑雲密布,六月初五,天降寒雪……
一嬰兒啼哭聲震動全城,刺骨的寒雪也隨著啼哭聲傾盆而下,瞬間漂白了整座鄴城。
“六月飛霜,老爺,大凶之兆。”道士拂動手中折翼,微微搖頭,看著繈褓內的女童,此女子絕不是善類。
秦家主人秦史明看看剛剛出世的小女兒,再看看屋內奄奄一息的三夫人,或許真如大師所言此女子命帶天煞。
“哇哇哇。”女童哭聲震天,震的老天也流淚不止,一時之間大雪更是覆蓋整個秦府內院,哭聲,鬧聲,喧囂聲,聲聲俱裂。
那一年,她帶著不祥之兆臨世,同日,她的生身母親秦府三夫人血崩而死。
十七年後:
“九小姐,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應該高興才是,怎麼還是愁眉不展?”婢女雪兒精心的梳理好秦子瑜的發髻,這高高盤起的青絲預示著她與夫君舉案齊眉,白頭偕老不相離。
秦子瑜放下發飾,更添煩悶,“也許我真的不應該去猜老天爺的心思,如果我不知道這些,或許今日會是我最幸福的日子,可惜不可能了。”
“小姐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老爺雖然麵子上不疼九小姐,可是心裏還是最喜小姐的,小姐聰慧過人,又長得傾國傾城,誰見誰憐,誰見誰喜。”
“貧嘴。”秦子瑜掩嘴偷笑,這支龍鳳簪就是秦史明送與她大婚之禮,也是分外的疼惜之物。
大喜花轎臨門,她被媒婆背著上轎,八抬大轎駛出秦府,從此她便與自小生長之地再無瓜葛,也許錯過了便過了。
在出閣前一日,她望著銅鏡中喜不自勝的自己,精心的打扮著自己那花容月貌,可是雙眼一時迷失,卻見兩人在樓閣竊竊私語:
“娘,我就是喜歡陳天麟,我不要陳天葵,憑什麼要我嫁給這個將死之人,爹也太偏心了。”
“好,娘會替你想辦法。”
“娘會有什麼好辦法?”
“我會讓你的婚期提前,與秦子瑜同一日出閣,同是嫁進陳府,抬錯花轎走錯房也在所難免,隻要你懂的把握,嫁給誰還不是要看你自己了。”
“謝謝娘,女兒知道怎麼做了。”
……
她雙眼泛淚,知道這個二娘不喜歡她,可是沒想到她們竟然拿她的幸福來交換她的幸福,也許她會有辦法阻止,隻是這代價太大,她想起爹在墳前對娘的話,想起那個疼他卻無法言語的爹,也許她不能太自私了,嫁給誰還不是同樣過一輩子。
拜過堂,入洞房,花燭燃盡雙喜房;
他進房,掀蓋頭,佳人真顏惹人憐;
原本以為就這樣過一輩子,誰料不過短短兩月,她的新婚丈夫就因病離世,她冷笑問蒼天,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不祥之人?
三年後:
“你已經被陳府趕出了府,不再是什麼少夫人,你不過就是個爹不要,娘不要,連夫君都不要的賤胚子罷了。”秦府二小姐,陳府三少夫人冷言看著秦子瑜的花容月貌,真是恨透了那張臉,跟她娘一樣妖媚,活該難產而死。
“你會為你今日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秦子瑜冷歎道,轉身傲氣而走。
“別以為我會怕你那雙貓眼。”她同樣傲氣的離開。
夜晚,寒心的涼,北風滿天卷起落葉,一葉一葉的飄蕩在空中……
“你可有聽說過寒心劍?”秦子瑜的聲音暗暗的響起。
“什麼?”秦子琳訝異,驚慌的望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她。
“在你這裏有我埋下的種子,明日它就會生根,兩日後它會發芽,三日後初葉,四日後滿莖,最後七日破繭而出。”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秦子琳看著她指著的地方,那可是她的心髒,她在使什麼狐媚之術?
“等到它開花結果之日,就是你灰分湮滅之時。”秦子瑜大笑。
“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要你死。”秦子瑜眼角凜冽,就如二十年前娘親死時那樣冰冷的雙眼。
“笑話,你以為我會怕你?你別在我麵前危言聳聽了,我不會上你的當。”秦子琳站直身子,誰不知道這個九小姐有些瘋癲盡說胡話。
“不相信?沒關係,你大可等到七日後再來求我放過你。不過到時候就算老天爺出麵也救不回你的命。”
“你別以為我會相信,我是怎麼也不會——”秦子琳捂住胸口,突然鑽心的痛。
“很快你就會知道這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