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智宇歎了口氣,“你奶奶在那次昏迷就已經死了。”
我心中大駭,那還魂草,居然都沒救回奶奶的命?可那之後出現的“奶奶,”又是誰?
我突然記起來被我遺忘了的細節,正是從那次昏迷之後,奶奶才開始畏光,才開始半夜出門,才開始,像是囑托後事一般把重要的東西都交給我。
可當時,我隻覺得每天能看見奶奶就是安全的,完全忽略了那些突然的“不正常。”我懊惱的錘著頭,隻恨自己沒早一些發覺。
奶奶的靈堂沒立,也沒子孫守孝,那頭七的回魂夜,奶奶的魂魄去了哪裏?我豈不是,連最後一次見到奶奶的機會都錯過了?
見我太過悲傷自責,劉智宇緊著轉移了話題,“還有上次我們救得那個小男孩兒,也已經死了,生了一場大病就再也沒醒過來。”
提起那個孩子,劉智宇也有些悲傷,畢竟還算是有些淵源,誰都會覺得可惜。
不止奶奶,村裏的所有人在那次開會議後都死了,還有我和劉智宇救得劉貴一家,全村除了我和劉智宇,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我閉著眼,竭力隱忍著自己即將崩潰的情緒,可即便如此,還是有滴滴濕潤從縫隙裏流出來,嘴唇顫抖著,“為什麼死了那麼久的人,我還能看得見?”
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問題,與我朝夕相處的,是其他鬼魂,還是什麼東西,明明是實質化的,看得見摸得著,除了生活習慣,甚至是對我的關心,都完全和奶奶無異。
劉智宇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著有些話該不該對我說,見我急得哭著催促,才沉著臉緩緩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盒子?”
奶奶說過的鬼佛?當然記得,那個詭異的東西,現在想起來還會覺得心悸,冥邪說是莫名消失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若不是劉智宇再提起,我真的已經忘了。
劉智宇嗤笑一聲,“消失?”
劉智宇的笑容讓我覺得有些不安,“怎麼了麼?”
“哪裏是消失,我後來調查過,那個東西來自,冥界。”劉智宇臉上的表情深沉莫測,想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那就是冥邪放在每家每戶後麵的,嗬,一個障眼法而已,每天都在播放著幻象。”
劉智宇憤恨的咬了牙,“所以正如我們剛開始看見的,每天晚上村民才出去,因為在白天,那個東西幾乎發揮不出什麼效果,隻是有針對性的,把投放幻象的範圍縮小。”
把範圍縮小?所以白天,我偶爾也看得見奶奶是麼?嗬,原來,原來是這樣,不得不說冥邪的確細心,可,可我怎麼覺得,心裏如覆上了千萬隻螞蟻一樣,細細麻麻的疼,不減反增。
劉智宇還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暗罵這個障眼法居然騙了他那麼久,當時他確實是費了一番心思去調查,可我對冥邪的話太過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