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柳雲以為又要被彈出去時,屏障之上開了一道虛晃的門,柳雲直接衝了進去,因為速度太快,直接滾落至穀底,落在一棵七彩神草旁。
慢慢的從穀中走出一人,不時的查看腳下的各種藥草,一路走了過來,站在了柳雲的麵前。
“謝穀主”柳雲的聲音已經極度虛弱,隻能靠毅力支撐著,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是你什麼人?”穀主韓雅開口,摘下一株成熟的藥草,放入身後的背簍中。
“他”柳雲回回頭,“他是我生意上的的合作夥伴,這一次去天倫之國談了一筆交易,沒有想到遇上了毒宗的人,還請穀主能夠救他一命”
韓雅隻是向屏障外的趙鈺看了眼,嘴角微微上揚,對趙鈺有了興趣。
“隻是你的合作夥伴?我看未必吧,不然的話會讓你舍出性命去救他”韓雅又繼續向一旁的藥草采去。
是啊,人家憑什麼出手相助?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絕情穀穀主,人界三大宗門之一,而自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門派,趙鈺也不過是中等學院的一個長老而已,在古族眼裏都不夠看,更別說在眼前這位穀主了。
柳雲一時難以回答,低下了頭,手指插入泥土之中,身體開始疼痛起來,冰丸的藥效開始散去。
韓雅依舊不慌不忙的采摘著藥草,柳雲手指緊緊的抓著地上的泥土,身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顫抖起來,緊緊的咬住牙齒,不讓自己出聲。
“唉,你這是何必呢?本來就不應該來到這裏,這裏不是你的家”韓雅開口,眼睛卻看向遠方。
穿過一座座大山,一條條河流,眼神落在了封神台,那裏才是她的歸宿。
“請穀主救救他”柳雲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口鮮血噴出,落在一株藥草之上,藥草被血染紅。
“知道我絕情穀的規矩麼,看在你這麼癡情的份上,我可以賜你一株藥草,用來解他身上的毒,但是你要留在我絕情穀,至此之後,你會忘了所有,如何?”
柳雲猶豫了,唯一放不下心的也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從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在沒有納妾,一直以來都是父女二人相依為命,如果沒有了自己,父親將會如何?
“穀主,我會一輩子留在這裏嗎?我是不是也會忘了我的父親?”柳雲眼中泛出淚花,第一次覺得心疼。
“可能一輩子留在這裏,也可能不會,這就要看你自己了,過幾年我要遠遊了,絕情穀需要有人來帶領,如果你能成為絕情穀的穀主,四海之內你可以隨意走動,至於你父親,你自然不會忘記,我絕情穀絕的是男女之情”韓雅不緊不慢的采著藥草。
“我選擇留下來”柳雲再也不遲疑,自己的愛情剛剛發了個萌芽,就被徹底的扼殺了。
“可以,去采下那一株沾染上你鮮血的藥草,將它服入口中即可”柳雲伸出手,將藥草小心翼翼的采下,緊緊的抓在手中,抬頭向上看去。
因為跌落下來,藥效散失,柳雲已經無力起身走路,隻能拖著身子慢慢的向上爬去,每動一下,身體便會承受無盡的疼痛,柳雲閉上眼,咬著牙堅持著。
短短十幾米的路程,柳雲一個時辰才爬到半中央,身體極度虛弱,昏迷過去。
辰樂樂隻能在屏障外呆呆的看著,兩隻手緊緊的抓在一起,心裏為柳雲默默的加油。
疼痛讓昏迷中的柳雲蘇醒,點點淚珠從眼角滑落,手指深深的插進泥土中,帶著身體一點一點的繼續向前,十指變得血肉模糊,甚至看到了森森白骨。
一路上柳雲的鮮血流出,染紅了身下的土,她的眼睛隻盯著上邊,感覺自己和趙鈺離的越來越近。
十米的距離,柳雲昏迷了三次,臉色蒼白,沒有了絲毫的血色,爬出屏障的瞬間,身上的壓力減小,柳雲得以喘息的機會。
“柳姐姐”辰樂樂跑過來,想要將柳雲扶起,可是柳雲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兩條腿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隻能搖搖頭。
柳雲取出萬年冰壺,解除掉趙鈺身上的冰層,將手中的藥草放在趙鈺的嘴邊,趙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毒素蔓延的很快。
昏迷後的趙鈺無法吞下嘴邊的藥草,柳雲不得不將手收回,將藥草放入自己的嘴中,鮮血和藥草混在一起,慢慢的咀嚼。
柳雲撐著身子,爬在趙鈺胸口之上,嘴中的藥草已經咀嚼成藥汁,因為有鮮血的融入,不少的藥效也進入柳雲的體內。
柳雲湊過腦袋,嘴對嘴將藥汁緩緩灌入趙鈺嘴中,不敢浪費絲毫,辰樂樂在一旁早已哭紅了眼。
等最後一滴藥汁進入趙鈺的口中,柳雲無力的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韓雅將穀中已經成熟的藥草收取完畢,轉身又消失在山穀,好像從來都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