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簡緩緩收回了手,目光在眼前那張大胖臉上瞥了一眼:“王所長,咱們剛才的事還沒清呢你又想蹚這趟渾水?”
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後者心裏咯噔一聲,王大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滿臉漲紅的年輕民警,訕訕笑了笑退到一旁。
他身為西元所的所長遇到這種事自然想息事寧人,可如今麵對這咄咄逼人的小子以及他身後那名背景神秘的中年人,隻能任由人家出氣。
誰讓自己眼拙跟錯了人呢!想到這他心裏再次對吳浩生滿怨恨。
路邊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咱們這地界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
身後,歐陽纖看著場麵就要鬧大忍不住走上前來,小聲對楊簡道:“差不多行了,再鬧下去都不好看。”她這句話倒不是在為王大海等人求情,而是打心眼裏顧忌警界的形象。
可是她卻忽略了楊簡的性格,後者從小在山裏長大與百獸為伍潛移默化間養成了一身近乎原始的生存法則,當狼來挑釁你時你能退嗎?和狼群開打後不一鼓作氣將其打服它們能退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歐陽纖也看出了他還有些怨氣,可是出於自身的原則還是抿著嘴固執的望著這邊,希望能有所緩和。
這時,一直沉默的上官山雄說話了,隻見他朗笑一聲走到二人跟前開口道:“丫頭,你是楊小兄弟的朋友吧?”
歐陽纖禮貌的點點頭,而後問道:“不知您是?”
上官轉過視線滿臉欣賞的看著楊簡:“楊小兄弟可是我家的恩人。”說完恢複正色道:“今天這事你們別管了,我來處理。”
要知道,咱們這位上官可是天沙市的大人物,平日裏別說有人惹他了就連一些機關的領導都得看著他的臉色說話,畢竟能得到上官集團的投資合作那可是一項大的功績。
可是這尊大佛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平易近人,唯有一塊心病就是自己的女兒,剛巧不巧的是這件隱疾被楊簡給解決了,現在在上官山雄心裏後者頭上貼著大大的好人卡,正愁沒機會報答呢竟然還有不開眼的敢惹到恩人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上官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今天這事要不讓他西元所扒層皮那算自己沒本事。
看著眼前這固執的一老一小,歐陽纖又掃了低眉臊眼的王大海一眼,歎了口氣不再出聲。
幾分鍾後,僵持的場麵被一陣警笛打破。
外麵圍觀的人們紛紛讓開,兩輛警車一前一後在派出所路邊停了下來。
“我靠,零零三市局的車!”人群中有人驚歎出聲。
“發生啥事了鬧這麼大動靜?”
“看來那小夥子要倒黴咾。”
……
眾人議論間兩輛警車車門紛紛打開,首先走出,不,應該說是小跑過來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個子挺高濃眉大眼還留著個寸頭看上去就氣度不凡。
另一輛車下來的則是一個年級偏大的中年人,一看就是個當官的。
可是這二人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青年一路小跑衝到西元所所長王大海的跟前,張嘴就罵:“你個不長眼的東西……”
而那名中年領導也是快步來到上官山雄的麵前,主動伸手賠笑道:“管教不周管教不周,讓上官老兄受驚了。”說完還左右望了望:“咱們家孩子沒受委屈吧?”
按理說,他一個市局的三把手沒必要對一個商人如此放低身段,可是他接到的這通電話是市局局長直接打開的,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