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幸存者基地(2 / 3)

聽到身邊人的話語,馮琳轉過頭看去。坐在她邊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頭黑色的長寸,容貌帥氣中透著未褪的青澀,朗眉星目。說話時麵上的笑容,帶著直射人心的溫暖。馮琳接過他手中遞來的麵包,笑著道謝。

眼前這個大男孩叫風諾,還是個學生。去年高考憑借著f市空手道冠軍這一特長生的身份破格被b市體大錄取。大學才讀了一年,趕上暑期放假回老家,誰知就遇到了這樣的天災。家裏人死光了。風諾跟著幾個同城的好友殺出了條血路。那天他和阿貴收刮完物資,正好在那間酒館歇腳,見到她們兩個弱女子被欺負就將她們救下了。

zf在經過半年的時間裏,終於修複了各個一線和二線城市周邊的無線電信號。通過手機和收音機短暫地告知幸存者,全國已建起了多個幸存者基地。讓還在逃亡的幸存者盡快加入到離自己所在地最近的基地去。這樣的訊息統共才發了一天不到,好不容易修複的無線電塔再度破損,人們又一次陷入到了無聲的世界。

不過得知有幸存者基地存在,還是讓沒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的人有了著落。人是典型的群居動物。當他們一個人的時候,他們脆弱、膽小、迷茫、無助。但當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所爆發出的力量遠遠超過自然界所有的生物。他們所擁有的智慧,足夠通天遁地。

開車的人叫阿貴,是風諾拜過把子的兄弟。這人不像風諾有出息。父母早逝,不到十五就輟學到外地打工。一個沒學曆沒背景甚至連法定年齡都不到的男孩想要在社會上生存太難了。為了生活,阿貴也摸過黑。他沒什麼專業技能,也沒什麼理論知識,純靠著年輕力勝在道上打拚。哪家少個打手,他去湊人頭。哪家走私貨物,他去幫著裝卸賺零頭。僥幸的碰到道上夾喇嘛鏟地皮缺人手的,也去充個勞力,回來賺個份子錢。不過阿貴也是個有原則的。窮歸窮,讓他幫著夜總會網羅小姐卻是不肯的。用他的話說:“挖死人穴損陰德,頂多死了到地獄受罪去。逼良為娼那tm是要折陽壽的。”(注:‘鏟地皮’是古玩界專業術語,指盜墓的人。‘夾喇嘛’指身份高些組織盜墓的人)

歐陽子璿聽了這話哭笑不得。在她看來哪一項都算不上好。不過她也知道。商人也好,土夫子(盜墓人)也罷,凡是道上混的,多少比一般人要看重風水功德。他們幹著損陰德折陽壽的事,另一方麵又積善行樂,講究這有的沒的。如此矛盾的心理,歐陽子璿是怎麼也理解不了的。在她看來,既然要去做,還在乎那些幹什麼?

歐陽子璿得知他也沾過鏟地皮的行當,便問他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夢的男人。本來隻是好奇,並不真認為阿貴會知道。畢竟圈子大了,一個人在裏麵實在沒什麼說頭。她總覺得,以夢的身手和膽識,必不會是默默無聞。可喇嘛盤的水有多深,裏麵能人異士難道還少得了嗎?如此一想,便也沒報多大希望。

可有的事就是這樣。你越覺得不切實際,偏偏越可能就是這樣。阿貴聽了她的話,臉色瞬間就變了。盯著她看了半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倒是問起了夢的特征。歐陽子璿一腦袋黑線,莫非真讓她碰上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好脾氣地解釋一通,直到把夢的照片給他看,阿貴才不問了,拍著腦門對她道:“你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可不知道,那小哥在圈子裏有多火。道上人見了他都得畢恭畢敬地喊聲‘爺’。他平日神出鬼沒的,沒幾個人見過真人。要不是我有幸見過那麼一回,你這照片我還真不一定認得。”

看著他一臉感慨,歐陽子璿不禁問道:“真那麼厲害?”

隻見阿貴換了神色,眼睛裏滿是少年提到偶像時的狂熱。“但凡在圈子裏混的,沒人不知道他。這人生活上挺低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做的事卻一點也不低調。你見過誰單槍匹馬去闖佛塔地宮的?又見過誰在闖昆侖古墓時,二十多的喇嘛,不乏世家高手,偏就他活著出來了。這道上誰要尋龍點穴,或者保駕護航,哪個不是重金重禮地供著請著,還要看他臉色。這樣的人物竟然讓你給碰上了,真是運氣!”

歐陽子璿聽他吹捧,心裏腹誹:二十多個喇嘛說不定就是給他墊背了呢!那什麼地宮,古墓的她不知道是怎麼個地方。但歐陽子璿卻明白,夢是真的有本事。想到阿貴說昆侖古墓那麼凶險,再看看自己手腕上那瑩透的玉鐲。說不出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