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馮琳對她的畏懼並不少。在競爭的過程中,她雖然用心機占了上風,然而這個歐陽子璿的霸道強勢卻也壓得她這個對手心驚膽戰。知道今天若是不將真相告訴歐陽子璿,她說不定會就這麼把自己扔在這。於是馮琳深吸一口氣道:“在你們走了之後,閆烈就想方設法地折磨我們。樂瑤因為有莫凡的幫忙,所以總能逃過一劫。我就隻能做著最重最累的活,每天沒個人形。才幾天功夫,樂瑤就和閆烈勾搭上了……”
“你胡說!”歐陽子璿衝口而出,瞪著馮琳。隻要她再敢多說一句誣陷樂瑤的話,她絕饒不了她。
馮琳冷冷一笑,道:“我何必費心思去栽髒她?你認為我說謊,那你告訴我。如果不是和閆烈勾搭上了,怎麼可能整個工場都淪陷而偏偏她能逃出去?她比我好不了多少,莫凡又是個沒用的。誰能護得了她?如果不是我碰巧躲在了桌子後麵,早就死了。她會有我這麼湊巧?當天晚上,她就在閆烈房裏!所以才會那麼快離開工場!”
歐陽子璿咬牙切齒,胸口一團火在燒,腦子嗡嗡作響。身體早已先腦子一步,上前一把薅(hao)過馮琳,伸手就打。馮琳的生活環境裏再不濟也是個偽君子,誰會真的動手去打架來掉身份?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歐陽子璿一巴掌,火辣辣地疼,讓她頓時便懵了。未待反應,身上又挨了幾下拳頭。依照本能,馮琳伸手一把揪住歐陽子璿的長發,使勁往後拽。歐陽子璿腦袋一痛,手上力道自然鬆了。這回輪到馮琳反擊。
認識歐陽子璿的人都知道,她有個習慣。就是堅決不打女人。這回被馮琳破了例。帶著一身傷硬是跟馮琳拚了個你死我活。新仇舊恨全算上,兩個從沒打過架的女人如同鬥雞一般打作一團。衣服發絲都被扯得亂七八糟。用牙咬,用手抓,拳打腳踢極盡撒潑之能。
不知道打了多久,就連門外的喪屍都已經衝破了房門,使勁往裏伸著手。兩個女人這才狼狽地分了開來。各自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歐陽子璿右臂上的傷口早就扯裂了,鮮血直流。長卷發如同雞窩般蓬在腦袋上。馮琳的狀況也不怎麼好,臉上青腫了一大塊不說,嘴也破皮了,脖子、手臂還有不少牙印,都出血了。
“你說的話我半句都不信!再敢得瑟我把你扔這喂喪屍!”歐陽子璿站起身來,指著馮琳惡狠狠威脅。
馮琳也來了脾氣,哪裏還有之前嬌弱模樣?梗著脖子站起來,回道:“你愛信不信!你若把我扔在這,我看梁峰還會不會和你好!”
“你!……”歐陽子璿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一霎那腦子裏閃過的竟然是,即使自己不扔下馮琳,梁峰和自己也早沒了可能。這樣的認知讓她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另一邊馮琳見她沉默,知道這局是自己贏了。可是看著她靜下來的模樣,不知為何,竟也沒那麼恨了。
一陣巨響,門被徹底砸開。頂著門的桌子被掀開到一旁。兩女心裏一緊,這才想起自己已經退到了絕境。歐陽子璿抄起邊上床頭的煙灰缸就擲了出去。喪屍的腦袋應聲而破,血液噴湧而出。這點攻擊對於喪屍來說根本可以忽略,但是看在兩女眼裏卻更加恐怖。
“哇!瞧你幹的好事!”馮琳尖叫道。一晃身躲到了窗戶旁,藏在窗簾裏,像是這樣就能不被喪屍發現了。
歐陽子璿怒道:“這會你跑得比誰都快!剛才打我那股勁呢?怎麼見了喪屍就手軟啊!”甩手將被子散開扔到喪屍堆裏,喪屍被蒙了頭,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她們。她轉身跑到馮琳身邊,用力扯著窗簾布。
馮琳死死拽著不放,驚慌失措地喊道:“你幹什麼?!”
歐陽子璿回頭看了看已經掙紮著從被子下麵出來的喪屍,急的滿頭大汗。“快放手!咱們用窗簾當繩子,從窗戶下去!”來不及過多解釋,掰開馮琳的手,將窗簾在窗軸上栓了個死扣,然後扯下另一邊窗簾,將兩個窗簾拴在一起。
馮琳恍然大悟,一邊催促著歐陽子璿快點,另一邊不停把身邊能拿得動的東西往喪屍那裏砸。門不大,僅僅夠通過一人。由於喪屍行動緩慢,渴求食物的欲、望又強烈,因此不少卡在了門口。進來屋裏的也就兩三隻。但總共沒多大的狹小房間,這兩三隻足以要了她們的命。看著離自己不到兩米的喪屍,馮琳崩潰地邊哭邊喊,手裏頑強地揮舞著一麵圓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