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的熱水器還能用,眾人分別將自己清洗幹淨。去了一身汙穢,均是神清氣爽。姚辰遠幾人帶得吃食比想象中的充足。幾人分吃了些東西,便各自準備休息了。為了防止喪屍趁眾人熟睡時偷襲,隊裏的幾個男人兩兩守夜。
“三兒,沒想到你會用槍,而且槍法這麼準!”樂瑤屁顛屁顛地坐到歐陽子璿身邊,滿臉興奮。她知道歐陽子璿曾經跟著梁峰學過幾年功夫,卻沒想到她居然也會開槍。這個認知讓樂瑤激動萬分。
歐陽子璿目光本能地向梁峰的位置瞥去,卻正好看見馮琳一副賢妻模樣地為他整理亂掉的衣領。心下一痛。狼狽地將目光收回。錯過了梁峰投過來擔憂的眼神。馮琳見他當著自己的麵看向歐陽子璿,臉上顯出幾分惱怒。鄙夷地掃過歐陽子璿失魂落魄的臉,一把拉住梁峰手臂,動作輕柔卻暗含巧勁的將他拉到一旁,轉移他的注意力。
伊露將一切盡收眼底,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一隻強壯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裏。伊露側頭看去,雲梟眸光深沉。伊露暗暗歎了口氣,看了一眼歐陽子璿的方向,轉身跟雲梟走了。
莫凡一旁遠遠地看著樂瑤,他知道她在氣他丟下歐陽子璿。但是讓他去救歐陽子璿,他是不樂意的。奈何這女人不知道是什麼來曆,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也難怪她一直都看不上自己。越想心裏越苦悶,莫凡幹脆誰都不理,一個人悶在角落。
大家各自想著心事,也沒人再說話。樂瑤和歐陽子璿相護依偎著睡了。半夜,歐陽子璿忽然醒了。看了看四周熟睡的人,悄悄起身,往二樓走去。二樓漆黑一片,從陽台隱隱傳來微弱的談話聲。
“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搞的。以前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莫名其妙分手,鬧得現在見了誰也不理誰。小璿脾氣本來就倔,你偏要帶著未婚妻來刺激她。我告訴你,我可不認你那什麼未婚妻。小璿是我妹子,我自然是護著的。”姚辰遠的聲音傳來,帶著不滿和責備。
梁峰怒道:“那我還是你兄弟呢!”
姚辰遠吊兒郎當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向來搞性別歧視。”
“嗬嗬……”聽了他的話,歐陽子璿鬱悶的心情一掃而光,禁不住掩嘴低笑。陽台上兩人聞聲看來,具是一愣。
姚辰遠尷尬地撓撓頭,諂笑道:“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去叫雲梟他們來換崗啊!”這麼說著很沒有義氣地撇下梁峰一人跑了。
歐陽子璿將投在姚辰遠身上的目光收回,轉頭看向梁峰。見他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心裏苦澀,麵上也笑不出來了。她舉步走到陽台,夜晚微涼的風吹走淡淡的暑氣。寧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梁峰看著她,開口想喊,又想起她不喜自己喊那麼親密的稱呼,一時不知該如何喚她。
歐陽子璿冷笑,“你如今這個樣子是做給誰看?”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梁峰臉色一沉。
歐陽子璿眸光瀲灩,唇角噙著邪魅的笑容,哪裏還有往日乖巧無害的模樣,分明就是隻蠱惑人心的妖精。她踮起腳尖,傾身靠近他。“當初可是你先說分手的。你這樣的表現算什麼?愧疚?還是對我餘情未了?”
梁峰看到她這嫌少露在人前的妖媚模樣先是一晃神,聽了她的話頓時怒從心生。“你還敢問我?是誰在和我分手不到一個月便勾搭上別的男人的?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愛我!”
歐陽子璿目光冷下來,恨聲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指責我?我死心塌地地跟著你,被你一腳踹開之後難道還要為你守身玉如不成!”
梁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拉到自己麵前,對著那近在咫尺的嬌俏臉蛋發狠道:“你本來就該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
歐陽子璿瞪著他,心裏驚濤駭浪。惱怒和驚駭讓她思維混亂。梁峰並不是個很內斂的男人,偶爾也會有些孩子氣的霸道,然而歐陽子璿的脾氣更加強勢。在她麵前,梁峰所有的大男子主義全都無從發揮,因此也嫌少這般強硬地跟她對峙。可以說,這是第一次。諷刺的是,他們對峙的是彼此忠誠的問題,在他們已經分手幾年之後。
“吼——!”一陣喪屍發狂的吼聲傳來,兩人嚇了一跳,連忙低頭看去。借助微弱的月光,幾隻喪屍緩緩向這邊聚攏。
歐陽子璿顫抖著向後退了兩步,將自己隱在黑暗中。梁峰也隨之移動,目光緊緊盯著外麵的情況。他沉聲道:“興許是聽到了爭吵聲才來的。別輕舉妄動,看看情況。你呆在這裏別亂跑,記住,千萬別出聲。我去和梟哥他們說一聲。槍帶著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