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估計他心裏麵恐是嘟噥要找怎麼久遠的做什麼。如果不是好一點的身邊人,他還懶得解釋呢。“雖說這y縣不大,但我們少有做過這種地質結構這麼複雜的舊城地下排水係統。”這麼好的挑戰,他當然要嚐試。
不然也不會在當地調研加實地測繪三個月,把圖紙改了又改。現在第三*的規模修訂,他已經磨了有七天七夜了。
想了想,他放慢語速,再補充道:“建國以前,還不能算得上是‘久遠’吧?”
梁文點點頭。“好的,劉總,請您放心,我會努力去找的。”
劉源揮了揮鉛筆道:“你多催催他們,說我們時間緊。”舊城有也有不少有曆史保護價值的地麵建築需要保護,自然在地下施工時需要特別注意。那就更需要他們設計時,倍加提點。
梁文出去後,不知為何,他更煩躁起來。抽出一張草稿,胡亂的畫著勾著。就連先後三支鉛筆都被畫鈍了,他才停下來。
劉源望著桌上空著的杯子發呆。準確的說,應該是有點像瓶子的那種杯子。
以前他被某人強迫用過卡通外圖,她不在了以後,他用回白色或無色的,卻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種心情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懷念。劉源按下電話:“泡些茶。要茉莉花茶,清茶,還有菊花茶。”
講完電話他又有些後悔,盡是梁怡以前愛喝的,女性化的。但算了,他懶得改了。
女秘書把熱茶緩緩倒進總共七個的高杯裏時,嫋嫋升起的熱氣,劉源手撐著頭定定的看著。
——“就是熱茶才好喝啊!不那麼容易上廁所……你嚐嚐嘛,嚐嚐看嘛……”
他想起某人初期接近不愛說話的他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一直鼓勵沉默過頭的他,“勾引”他說話。
劉源邊想起這些,邊端起茶來喝,一下就被燙到了!“啊——”差點潑出來。
旁邊的女秘書在那兒笑。劉源的臉一下紅了。“行了,你出……去吧。”舌頭都被燙不利索了。他從小二房的身份,倍受歧視與冷落。
從小就有些自閉。沉默過了頭。他雖然不愛說話,也很少笑,社交也不太行,但並不自閉症。
從讀書的時候起,就很靦腆,也有不少女生喜歡他羞澀單純的外表,清新的氣質,特別是愛發揮母愛來幫助或是接近他。
但想不到,最近打開他心房的,隻有梁怡一個人。
當然,讀書時沒談過戀愛,這也與他為了要在劉家證明自己二少爺的身份與實力,努力拚搏讀書而無時間談戀愛有關。
可工作後遇到過那麼多人,偏偏就是她了呢?是因為她持之以恒勾他說話的那種用心勁,還是因為她改圖紙時的那認真模樣與自己的有幾分相似?
等待茶涼的過程中,劉源決定削筆。圖紙對於他們這樣的重要,削筆這件事,他從不借別人的手。但也有例外……
“筆刨有什麼好?我都是自己削的。不如,我幫你削吧……”——
劉源扔掉剛剛拿上手的削筆刀,盡管他很少用這個東西。但最近累得慌,有時也拿出來看一下。
他揉揉眉間,站了起來。為何這段時間天天都有關於她的回憶?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是啊。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期待他們三年後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