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清明,獨見白雲,卻不見初陽。一縷淡淡的涼風,席卷了清湖村的綠綠原上草,吹動了遠處草叢中正隱隱活潑的兔子,天空中不時掠過春回的候鳥。
一群小孩在不斷地追逐著,不時傳來一陣陣歡鬧嬉戲聲,似乎特別開心,暖暖的童聲回蕩在綠綠地平地上。
“徐子良,回來吃飯了”一位身著樸素卻不失溫婉和善,隱隱的神色,看起來並非地道村婦的女子,看著那群不亦樂乎的孩子們,臉上一片柔意。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回家吃飯了,大家下次再一起玩”一身小白花襯衫帶著長長的青色豌豆莢袖麵,看起來6歲的孩子,臉上汗珠點點。似乎就是孩子王,一聲呼啦下,小夥伴們慢慢地不舍走開了。
走在最後麵的小女孩,紮著兩個小辮子,點點青草伏在長發上,圓圓可愛的臉蛋上帶著點泥土,突然轉過頭來。
“子良哥哥,下次一起玩,記得找我啊”嬌嬌柔柔的聲音裏透著一股特殊的語氣。
“嗯”似乎詫異小女孩的突然,愣了一下,笑了笑回應。
看到小夥伴的身影都慢慢消失在轉彎處,小孩慢慢的回過頭,白白的皮膚雖然曬黑了點兒,也是個白淨清秀的小孩,他向著一處母親所在的院壩,奔跑而去,途中差點兒摔倒。
“吃完飯,下午我們就要去給山坡上那片土地嬤嬤鬆鬆土哦,等會把你的小鐵楸找出來哦”看著孩子津津有味的吃著飯,一大碗濃粥帶著縷縷菜絲,不少肉粒。雖然簡陋點兒,但不失營養。
“嗯,媽媽,小鐵楸在我的床腳下”小孩子透著股兒機靈,想了想,很快就甜甜地回聲。
看著眼前可愛的孩子,女子甜甜的摸了摸臉蛋兒上淡淡的泥土。
吃完後,女子離開院壩小桌,進了小瓦房。而6歲的孩子也接著吃完了,他拿著兩隻碗在淡淡碧青的水槽裏用著小巧的絲瓜枯洗刷了起來,擺頭望了望,似乎沒看到什麼,愣了愣,囧囧有神的眼睛,認真的看著碗,一點一點洗刷了起來。
“休息會我們就出發”看著孩子認真的把碗小心翼翼地放回廚房碗櫃。她笑了笑,自從第二次打爛了碗,他終於不再大意了。
女子走進房間,為大堂敬上一炷香後,緩緩而拜。看了眼右旁的牆上,那裏掛著一台日曆,很快最後一天就要翻篇了。
看著台曆的最後一天很快就將過去。那淺色而精致的頭巾下,一張精致而淨美的臉龐上,那精美的眉毛下,淚水正一點一點醞釀。
也許,這就是命。
“徐子正,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恨你呢”
絕美的臉蛋上,痛苦的皺紋一閃而過。那深深地眼眸裏,趁著回憶,透著無盡的空洞。眼淚慢慢地浸入內心的防線,她躲在小屋裏無聲的匍匐在書桌上,慢慢的透析著哀傷。
徐子良輕輕地走出小房間,來到大堂,他看到小屋裏緊緊鎖上的門,心裏感到一股難受。
母親說,要在這裏等一個人。
可是,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那每天都在數著台曆的手指,不禁變得勇敢起來。
感受到門上輕輕地拉動聲音,她緊了緊嘴唇,摸了摸眼睛,輕輕地收拾起來。
一處小瓦房,院壩右邊是一口淺淺的池,周圍隔著護欄。護欄長處是一棵桃樹,桃樹扶著小小的草廬房生長著。左處院壩是連接著三個方向的小路,一棵李樹就在台階處,猙獰著展示著它的濃濃生機。
兩個人背著大背簍和小背簍的身影,拿著鐵楸路過李樹,順著小路朝著山坡走去。
一處長滿了荒草的土地上,兩個人隨著時間,慢慢鋤動著。這一刻的影子似乎格外的安靜,一陣風吹響了山中的風鈴,像是一場春雨跑過整個山野。
“媽媽,你在地下藏著什麼啊,我們好像在玩土呢”小男孩沒過多久就氣喘籲籲,看著母親還在仔細地彎腰勞作,似乎土下藏著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