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看你也長得人五人六的,沒想到卻取了這麼個勁爆的名字,李商胤乘機占便宜道:“什麼?狗?叫什麼狗?請恕在下沒有聽清,煩勞兄台再說一遍。”
張二狗正在納悶為什麼自己會那樣緊張,以至於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又聽到李商胤這樣打趣,頓時又氣又羞,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又不想丟麵子,再有被李商胤逼得無路可退,一時半會也隻能怪自己取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取了這麼一個,隻好含混其詞道:“張二狗。”
李商胤也算缺德缺到底了,把人家損的差不多了,這才收手,心中早有打算,對於這樣一個有點孬的痞子,最好的方法不是當頭一棒,再打擊到無法翻身,而是大棒在手溫言在口,先打一棒再給你一塊糖吃,讓你吃點苦頭又倍感溫馨,一硬一軟輪番交替,直到你屈服為止,李商胤此刻一臉淫笑,正是想用這招。
隻見他一步上前抱住張二狗的雙手,搞得就像總理慰問似的說:“原來是張兄,失敬失敬,今天我請客,張兄盡管享用,可否賞臉上二樓一敘,請!”說著擺開架勢,已經讓張二狗不能否決。
兩人上了二樓,李商胤又將唐玉龍和安祿山介紹給他認識,唐、安二人看見李商胤在後麵一個勁地遞眼色,自然了解他的心意,極力的配合,搞得好像會見國際來賓似的煞是殷情,張二狗一聽眼前這兩人一個是天鷹幫的副幫主,一個是青龍幫的分堂堂主,頓時又嚇的瑟瑟發抖起來,暗想這家夥是什麼人呀,怎麼連盛極一時的兩大幫派都和他有聯係。
李商胤招呼他坐下,又特地吩咐紫榆上來招待,張二狗此時仿佛真的變成了一條狗,一條夾尾巴狗,噤若寒蠶,李商胤親手夾了一塊點心放在他麵前的小盞中,輕聲說道:“張兄請用,說了半天,我還沒有自報家門,實乃不敬,小姓李,名商胤,字天虹,也是初到貴寶地不久,小本買賣,日後還勞煩兄弟們照顧啊。”
唐、安二人聽了都是一愣,麵上的意思是你小子什麼時候有字了,定是在裝文雅,也就不揭穿你了。正如他們所料,“天虹”這個字正是李商胤一時頭腦發熱胡亂說的。
張二狗心中暗道:這孫子也太能扯了吧,看你這陣勢還自稱小姓,分明是在侮辱人嘛,你會需要我們這樣的人照顧?鬼才相信。這種話此時他也隻能在心中想想,拱手惴惴道:“客氣客氣,豈敢豈敢。”
但他的微表情早已落在李商胤眼中,知道他是言不由衷,但是李商胤卻不怒反喜,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能搞個心腹自然最好,看這小子也挺能演戲,很有潛力,李商胤頓時想收了這個龍套小角色,於是故技重施,讓他一步步屈服於自己,張口又問道:“恕李某冒昧,張兄現在家在何處?何處謀生?家中可有父母妻小?”
這一番問候溫存體貼周到,估計是個人都會如實相告,偏偏似乎又被李商胤問到了點子上,張二狗聽罷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難忍,眉頭間也浮現出一些愁容,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其實在下也是官宦子弟,家父官至正六品下階長吏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一房嬌妻,無奈在心無心讀書,一心從商,與父母相抵觸,屆時父親在仕途上失足,一夜之間雙親駕鶴西去,家道至此中落,我那嬌妻也棄我再嫁,都是我沒有用,現如今隻能渾噩度日,並無生計,自知墮落輕浮,安奈翻身無法,取‘二狗’之名用以自嘲,慚愧慚愧。”
話語間張二狗不禁感傷,李商胤感覺他的經曆竟與自己有些相似,都是天涯斷腸人,同病相憐,頓時心生相惜,再見他言語間還有點文墨,更是打定主意要幫他一把,朗聲道:“好一個二狗自嘲,我也曾一度自甘墮落,但如今也挺了過來,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隻要你心中要有一絲上進之心,天道可昭,我相信張兄可定會有一番作為,話說到這,我也就不再拐彎抹角,我有心與張兄共舉大事,不知張兄可願幫兄弟一把?”
李商胤的話就停在這,隻看張二狗的反應,隻見他猶豫了半天緩緩道,不行……